臺下又告譁然。
因為十人中有九個不知道“冷麵客”是截面具的。
情況演變得詭譎萬端。
“冷麵客”口角一撇,道:“在下為何要摘面具?”
牟英山道:“讓所有在場的江湖朋友認識一下。”
“冷麵客”哼了一聲道:“是副座先試劍,還是請貴會主出場?在下不在乎車輪戰?”
牟英山不屑地道:“對付你何須車輪戰,別把自己看大了,乘你還能開口,先看一樣東西,你一定大感興趣。”
“冷麵客”眸中泛出驚疑之色,寒聲道:“想玩花樣?”
牟英山手中革囊一揚道:“你看了就會知道。”
說著,革囊倒轉向下一倒。
“砰”地一聲,一樣圓忽忽的東西,滾在臺上。
驚呼暴起:“人頭!”
武同春也為之心頭大震,牟英山帶這個人頭來,是什麼意思?“冷麵客”連退數步,身軀微見顫抖。
“看清楚了,這是你的同路人,他已經招供了。”
“冷麵客”眸中殺芒立閃,怒哼聲中,白刃劃出。
這反應早在牟英山意料之中,幾乎是同一時間,退步揚掌。
武同春心裡明白,牟英山能在八尺之內傷人於無形,他曾領教過。
一聲悶哼,“冷麵客”連退數步,劍勢沒完全展開。
牟英山長劍離鞘。
人影暴閃,“冷麵客”閃電般逸去,快速得令人咋舌。
武同春連想都不想,便從人群中拔起身形,劃空疾追,剛剛繞到廟後,一陣震天的“轟隆”巨響,聲厲傳來,接著是鼓譟與驚叫之聲,眼前不見“冷麵客”的影子,只好恨恨地蜇回現場。
駭人的場面呈現眼簾,一座木搭的高臺,支離破碎,已變成了一堆木屑,四下傳出陣陣呻吟之聲,人影奔竄,煙硝漫空。武同春呆住了,想不到比武臺下會預埋了火藥。
白石玉欺近道:“可怕的陰謀。”
武同春瞪大了眼道:“什麼陰謀?”
白石王大刺刺地道:“只要略加思想,事實顯而易見,這是連環雙殺之計。”
“何謂連環雙殺?”
“對方在臺下預置火藥,目的在一舉而除去‘冷麵客’與天地會主。”
“為什麼?”
“那就不得而知了,總是有道理的!”
“空話!”
“怎麼是空話,灰衣人牟英山帶上臺的人頭,正是鳩工搭臺的人,是冒充者一方的,不幸被天地會的密探追出來……”
“你怎麼知道?”
此刻,所有看熱鬧的江湖人物,除了不能移動的死者,有的已經離去,有的遠遠離去,三五成群,喋喋談論不休,白石玉與武同春近旁沒有人,所以兩個人能毫無顧忌他說話。
白石玉淡淡一笑道:“我親眼看到他們酷刑拷問那冒充者的同路人。但他寧死不招,否則的話,便沒好戲看了。你如果衝上臺,正好,此刻已肢離體解。”
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武同春道:“冒充者一方是什麼來路?”
“不知道,離不了是天地會主的仇家!”
“不通!”
“什麼不通?”
“冒充者沒理由毀丐幫長老,動鏢又殺人。”
“這……也許想造成某種情況。”
“勉強之至,冒充者沒有理由故意樹敵,同時……”
“什麼?”
“以他的能耐,何必冒充別人?”
“這就有道理在其中了,第一,‘冷麵客’名氣大,號稱第一劍手。第二,‘冷麵客’是天地會死敵,冒充他,可以誘天地會主出面。”
“可是在牟英山說出通天巖之事後,冒充者並無驚異之狀,似(奇*書*網^。^整*理*提*供)乎早已知道這一個秘密了?”
“唔!這是個問題。”
“我非找到他不可!”
“你找不到他。”
“為什麼?”
“你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面具一除,他便是另外一個人。”
武同春默然。
這話有道理,只要對方除去面具,假的“冷麵客”便算消失了,的確無法找起,除非對方再以“冷麵客”姿態出現,但經此一役,不再可能了。
白石玉又道:“丐幫不會放過他,天地會也不會,遲早謎底會揭曉的。”
武同春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