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有心離開,誰也攔不住,你下去罷。”
從主子的語氣,南風聽出了從未聽到過的失落及無奈,幾次欲言又止,終歸默然退下。
他想說:舒姑娘瞧著也不像是要跑路啊,公子這般失魂落魄作甚。
然,作為屬下,他沒膽打趣自家主子,即便如今的公子溫文爾雅好說話的模樣,只有南風心裡明白,舒姑娘才是那個能欺負公子的人。
黯然神傷為那般吶,南風此時大概明白前主子為何會將舒姑娘弄到公子身邊了。
公子孤寂了二十餘載也是時候該有人陪了。
這廂,涼月在暗夜中游蕩,費了好大勁才將南風給甩下,而後她徑自朝木目的而去。
之前在客棧見過許離憂真面目後,在景熠與白錦書敘舊時,許離憂曾悄悄與她耳語了一句,說的是城東的悅來客棧,且離開時將白錦書身上的麒麟角拿走了。
許離憂在等她。
來到城東悅來客棧外,便有人領著涼月去見許離憂,意外的是景熠也在,只是俊臉黑沉沉的。
所謂燈下看美人,即便是黑著臉,依舊很養眼。
“許神醫,久等了。”涼月忽略景公子不善的目光,微笑走向許離憂。
“邀舒姑娘深夜前來,是我思慮欠妥。”
許離憂溫和笑著,絕美面容讓涼月也晃了一下眼,心道這二人真是登對,就是景公子的脾氣似乎不大好,至少與錦書相較差了一大截,錦書可溫柔了,哪像景公子總是冷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疏離樣。
涼月在許離憂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也不客套,開門見山道明來意,“許神醫是否要與我說錦書的事?”
“確實是因兄長之事。”許離憂挑了下眉,眼底笑意明顯。
錦書?瞧著這二人相處不錯嘛。
涼月又道,“我問過父親,可他不肯將鳳凰尾給我,甚至連提也不提,敷衍我說他並不知情,錦書似是知情,卻不願與我說,我便只能來尋許神醫你了。”
許離憂輕嘆,“錦書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鳳凰尾早在十多年前便沒了……”見涼月面色一緊,她又道,“這世上還有一人能救他。”
瞬息間,心緒起伏可謂大起大落,涼月撅了噘嘴,“許神醫,說話大喘氣急死個人。”
她尚未意識到白錦書於她而言比她自身還要緊。
許離憂將一切看在眼裡,既欣慰又有些許過意不去,歸根結底,還是她算計了涼月,自涼月與白錦書初識伊始便是她布的局,現如今事情也按她預想的趨勢發展,可眼前這姑娘過於純淨,令她心生愧疚。
事情已到了如此境地,那便只能繼續。
許離憂想,用白錦書的一生做補償,大概涼月是願意的,眼下涼月或許不自知為了白錦書,她能豁出性命去,許離憂作為旁觀者卻是一清二楚的。
隨即,許離憂側目對景熠道,“阿景,我與舒姑娘有要緊事要做,你在此多有不便。”
景熠依舊冷著臉,不發一言便起身離開了。
涼月咋了咋舌,只覺得許離憂不僅妙手回春,更是御夫有術,冷麵美男在許神醫手底下也是乖順不已。
待涼月回神,許離憂已取了器具出來,指了指一旁早已安置好的竹榻,笑道,“舒姑娘請躺好。”
“啊?”涼月茫然,摸不著頭腦,“不是要救錦書麼?”
許離憂戴上蠶絲手套,眼也不抬地道,“挖你的心便能救她,我以為你是願意的,是以便不問了。”
“……”
涼月覺得自己上了一艘賊船,不管是白錦書還是許離憂,這兄妹倆皆是神秘兮兮的,深不可測,而她就像是砧板上的肉。
半個時辰後,房門從裡面開啟,許離憂額頭佈滿細汗出現在景熠眼前,面色略顯蒼白。
景熠心疼不已,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地圈入懷中,讓她倚靠在他懷中,柔聲問,“眠兒,可還好?”
“我無礙,倒是舒姑娘吃了些苦頭,怕是要昏睡兩日才會醒來……阿景快扶我回屋,心頭血要趁熱入藥才行……錦書他熬不住了。”
許離憂有氣無力地說著,景熠聽得心驚,急忙將她打橫抱起,轉身進了隔壁屋。
“雲崖,守好舒姑娘,不許有任何閃失!”
景熠厲聲吩咐完,暗處走出一道挺拔身影,正是景熠的隨身護衛雲崖。
“是。”雲崖鏗鏘應聲,上前將房門關好,而後退到涼月所在的屋子門外守好。
翌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