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書稱兄道弟的,想必是相識已久,若是她說請喝酒,必然要露餡兒的。
是以,喝酒到了嘴邊成了白錦書請吃燒雞。
燒雞是她喜愛的美食之一。
自知無法從涼月口中套取什麼,嚴熙止便也沒繼續糾纏下去,閒聊了幾句,白錦書便帶著涼月回屋了。
房門合上,涼月便拿出了剩下的半塊麒麟角與藥瓶一道遞給白錦書。
“神醫特意叮囑給你的。”她不曾多問,只依言傳達。
白錦書將藥瓶握於掌中,輕嘆,“那丫頭性子一直如此,唉……”
涼月抬眸,白錦書眼中的悵然一目瞭然,心下暗自稱奇,這翩翩病公子與江湖女神醫似乎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並非多事之人,只是偶爾湊熱鬧罷了。
女神醫救她師兄一命,便是於她有恩,她答應女神醫之事,必然會遵守承諾。
只是這身份……
女神醫特意叮囑,不可讓白錦書知曉她留在他身邊的原因,想來是故意躲著白錦書的。
涼月很快便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我爹逼我嫁人,我逃婚了,日後便跟著你罷,給你當護衛如何?”她眨巴著眼望著他。
白錦書怔了怔,隨即恍然一笑,打趣,“如此在下似乎佔姑娘便宜了。”
涼月不以為意擺手,又開始胡謅八扯,“那日在地牢無意聽聞獄卒言語提及你的大名,個個崇敬不已,我為了脫身才借了你的名頭一用,咱倆似乎都佔了彼此的便宜,算是扯平了,日後我給你當護衛,你無需給我發月錢,管吃管住就成,如何?”
“成交。”白錦書微笑點頭。
原本想著還需費一番心思才能讓他點頭,不曾想他如此痛快答應,省了不少事,涼月自然欣喜。
只是如今兩人這假夫妻的名分又該如何解決呢,假的終歸是假的。
“明天我尋個機會與嚴大人解釋清楚,我瞧他與你私交甚好,你娶未娶,他心中必然有數,我怕日後給你帶來麻煩。”
白錦書凝望她片刻,笑道,“我們是何關係,不必向任何人解釋,嚴大人……他無權過問我的私事,你若不嫌棄……”
話到此處,白錦書頓了頓才道,“你依然是白夫人。”
不知為何,涼月覺得這一聲白夫人從他口中出來便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
無由的,她有些臉紅。
“如此……也好。”
一切談妥,接下來便是就寢該如何解決,既是要做掩人耳目的假夫妻,便不能分房睡。
白錦書自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到底是世家公子,從小習的便是詩書禮儀,遇到此等尷尬境遇,不免有些不自在。
“外出多有不便,怕是要委屈姑娘了。”
“何談委屈,有肉吃,有酒喝,還有床睡,日子賽神仙了呢。”涼月絲毫也不在意。
白錦書不禁被她的豪爽逗樂,似乎從她身上看到了某個熟悉的人。
對上她疑惑的目光,他才驚覺失禮,忙撇開眼,“敢問姑娘芳名?”
呃……涼月拍額,過於自來熟,竟忘了自報家門了。
“我姓舒,名涼月,你喚我涼月便可。”
姓舒?白錦書訝異,“姑娘與歸雲莊舒家有淵源?”
涼月雖也訝異他竟知曉歸雲莊,但更多的是腹誹詩書讀多了,說句話非得繞彎子。
直接問與歸雲莊舒家是何關係不就結了。
淵源頗深呢。
“莫不是你與歸雲莊有仇?”涼月反問。
白錦書忍俊不禁,“無怨無仇,只是久聞歸雲莊盛名而已,漓縣境內舒姓人家極少,且姑娘你一派俠女風姿,自是不難猜測。”
涼月覺得日後與酸書生相處,耐心必然是被他的言語給磨出的。
“別姑娘長姑娘短的了,你既對歸雲莊有興趣,改日隨我一同去逛一逛便是,眼下你最好還是將藥服了罷,神醫說可緩解你夜裡的痛苦。”
白錦書恢復正色,“他們可還好?”
“他們?”涼月不解。
白錦書道,“我指的是女神醫與她夫婿。”
“女神醫成親了?”涼月驚訝不已,她雖未曾得見女神醫真面目,但聽聲音應是個年輕女子。
被父親奉為上賓,可涼月始終只見女神醫獨身一人,不曾見還有別人。
女神醫有了夫婿,白錦書是知情的,那麼之前猜測女神醫與他有故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