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都白了,一個勁的磕頭,額頭也磕出血了,他也不敢停。
景秧對於很苗族習慣不好說什麼,但這件事未免有點蹊蹺,這聲音不會真的是有人在搗鬼吧。
“臨風,你在這裡盯著,我去看看。”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先已經衝出去。聲音是從前面傳來的,憑感覺不會很遠,只是聲音很低,所以聽起來斷斷續續的。
景秧快速奔跑,現在聲音更加微弱,如果不認真聽很容易就會忽略。他沒有將手電光柱打過去,是為了不驚動對方,如果是有人搗鬼的話。
他跑得雖然很快,但他卻很小心,下腳很輕,幾乎是在滿地碎石間跳躍前行,每一步都會稍一觸碰地面,腳尖就會使勁彈起來。很快他就接近聲音傳出的位置,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他可以肯定,聲音就是從這岩石後傳出來的。
這塊岩石有三米來高,近兩米寬,頂端呈尖梭狀。歌聲已經是微不可聞的比岩石後面發出來,景秧小心的貼近岩石,將手裡的電筒換成警用的,槍也拿好,回頭看了隔著近十幾米的眾人,這才悄悄的繞過去。岩石後面一片黑寂,藉著後面傳來的光亮,能看到隱隱約約立著無數的尖狀岩石。
就在這塊岩石後面,有一個石窩。景秧將手裡的電筒猛的開到爆光,強烈的光線瞬間將這處黑暗照得透亮。歌聲徹底消失了,一個人影蹲在岩石後面,身上的衣服破損不堪。
“什麼人,站起來!我是警察!”景秧大聲呵到。
這個人沒有回答,依舊蹲在那裡。這時景秧身後傳來紛亂的跑步聲,洛建斌和左月都跑過來了,顯然一開始他們並不相信景秧能發現什麼。
景秧一看他們過來了,也不急著上前去,只是照著這個人。調整好身姿,以防對方隨時猛起的反擊。
這個人面朝著裡面蹲著,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如果在外面肯定會認為是個乞丐,但在這裡,景秧不得不多加提防。再加上剛剛歌聲正是他這裡傳出來的,他很相信自己的耳力和判斷力。
“這兒有人?”左月跑得有點氣喘,但還是忍不住問。
洛建斌也不管兩人說什麼,直接就上去,抓著這人的肩膀一扒拉,嘩啦一下子,這人就散了一地。竟然是具骸骨!只是保持著身形,乾枯的頭髮也掉在一旁,頭顱滾到洛建斌地下。下半身還連在一起,腿腳彎曲著,可手臂骨卻散在地上。
三個人驚呆了,誰也沒說話。洛建斌嚇得退了好幾步,臉也憋得通紅,才沒叫出聲來。
“怎麼回事?”麻則權和龍叔也走過來,手電光晃來晃去。
當他們看到這具破損的骸骨時,反應比景秧他們還大。尤其是麻則權,不退,反而跑上前,跪到骸骨前,雙手顫抖著將頭顱捧在手裡,左看右看。
“是他嗎?”龍叔說話的語氣也是哆嗦的,緊張的望著。
“是。”麻則權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是在極力控制,顫抖的雙手才沒把頭顱摔落。
“龍叔,龍叔,這是誰啊?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景秧抓著因為激動,而全身發抖的龍叔。
“這是麻竹公,阿婆的老公。也是則權的大伯,二十年前就失蹤了,當時他說聽到巫祖的靈示。這事很多人都知道,這件衣服是他最喜歡穿的,我們都認識,在這裡只有他可以穿。”龍叔指著骸骨身上那件破損得不成樣的衣服,這時他們才看到這是件半長的法袍,只是腰間繫著根灰黑的布條,上面還掛著鏽成蜂窩的鈴鐺。當時這個鈴鐺是掛在前面,所以景秧看到的只是個穿著破爛的背影。這時骸骨散在地上,能完全看清整個樣貌。
景秧一聽龍叔的解釋,心裡反而更加奇怪。看來這個麻竹公也是個不尋常的角色,他到洞裡來幹嘛?巫祖,巫祖不就是阿婆說過的那個人嗎!靈示!靈示是什麼?景秧看了他們一眼,感覺他們還隱瞞太多重要的事情。
麻則權將頭顱輕輕的放在骸骨的頸部,又將散落的骨骼一一擺放帶齊,什麼也沒說,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景秧,你看,這個人是不是被謀殺的!”左月拉過景秧,在他耳邊說到。
景秧剛才一直在震驚中,左月這一提醒,他才留意到左月所指的位置,在骸骨胸口位置,露出一點黑色的東西來。
他走過去,仔細檢視,確實在這具骸骨的胸前,露出一個圓形的黑點,有雞蛋大小。這是什麼?他用兩根手指夾住,想拿起來看個究竟。但是這個黑點與骸骨連得很緊,又有破損的衣服擋著,怎麼也拿不出來。
“你在做什麼?”麻則權怒斥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