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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這次跟貞娘一起去南京的除了孫家的孫文傑,黃家的兩個雕工,還有李家的兩個子侄。

孫大嫂有一句話說對了,徽州這邊在外做生意的,但凡是發跡了的,總是要從家族子侄中再帶人出去,一是為了子侄找出路,另外也是因為,在外面背景離鄉的,難免要受人欺,家中拉一幫人出去,也算是扎堆,這人一多了,外人也就不敢隨意的欺負了。

這也是一種生存法則。

只是馬車剛進了四寶街,就被人阻了路。

貞娘坐在馬車裡,感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便探頭問:“怎麼回事?”

“貞姑娘,前面遇上出殯的隊伍了,要等一下。”那馬車伕道。

“好。”出殯的隊伍路過,也要不了多長的時間,耽誤不了船程。於是,貞娘就讓車伕把馬車趕到邊上一點。給出殯的讓開路,這也是對死者的尊重。

此時,雖然已近辰時末刻,但因為是過年邊,四寶街的許多店鋪都沒有開門,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家開著門,幾個夥計本來坐在店鋪裡閒的慌,這會兒便站在門口朝外張望著。然後竊竊私語。

“好象是田家的出殯隊伍?田家誰死了?”一個夥計脖子伸的老長,好一會兒回頭衝著另一個夥計道。

“你沒聽說啊,是田夫人死了。”邊上的夥計挑著眉道,他有一個族房兄弟是藥堂的學徒,曾跟著先生去給田夫人看病,知道田夫人的事情,過年來拜年的時候便說起了田家的事情。

“田夫人這就死了?”先前的夥計有些不可思議。

“還不怎麼著,當年,田家老大差點出事。她就急的傷了心,後來田大回來,她又大喜,這大悲大喜的,就傷了身子骨了,本來慢慢調養著就沒事,可田家那個內宅,從來就沒有安穩過”

那邊上的夥計回道,又嗤了聲繼續道:“你瞅瞅,這些年。田槐安抬了多少小妾進門了。田夫人又不是一個能容人的人,脾性也有些大的,因此著三天兩頭的跟田老爺吵,去年末的時候,田槐安又抬了一個小妾進門,你知道嗎?”

“這我聽說過,哈。當時這事情可是四寶街的新聞了,聽說是他家老二從南京幫著田老爺收羅來的,哈,兒子給老子送女人,這還有沒有倫常了?”先前那個夥計搖頭嘆氣道。

“還不是去年他家那老二在南京闖了不小的禍事,被田大從南京趕了回來,本來田老爺是要好好收拾他的,可田二那小子。別的本事漢有,花花腸子卻最多。為是投他老子所好,送了這麼個美人,再加上美人在枕邊幫他說說話,那一頓的責罰也就免了。”那邊上的夥計道。

“可不是。”先前的夥計應和著。隨後又道:“這可是田夫人想不開了,田老爺子一直都是這樣的,她又何苦氣壞自己的身子,如今這撒手走了,還不知好了誰?”

“你知道個啥,這回別說田夫人本來就有病,便是沒病的人這回也頂不過去。”邊上的夥計神叨叨的道。

“怎麼回事啊?”先前的夥計連忙好奇的問。

“嘿,說起這事情還真是怪了,這回對這個叫春枝的女人,還真就得了田老爺的心,田老爺是寵的不得了啊,聽說大年三十的祭祖,田老爺子居然叫上這個春枝的女人,你知道能祭祖的都是什麼人,都是正房嫡妻,連田二那個孃親都沒有資格,可這個春枝的女人,只說了句說從小到大沒見過祭祖,於是田老爺就帶著她一起祭了,這可是活活在打田夫人的臉,田夫人本就有病,這口氣又如何吞的下去,氣的噴了一口血,當天晚上都沒挺過去就走了,而田大差一點跟田老爺子幹起來。嘿嘿。”那邊上的夥計道。

他那個族兄正是大年三十眼著師傅去給田夫人看病的,熬藥的時候,倒是聽著田家的下人說了不少的田家秘辛。

“嘖嘖,這大戶人家的事情”先前的夥計嘖了聲,便沒在說話了。

此時貞孃的馬車就停在這店鋪的邊上,兩個夥計的對話她在馬車裡聽的清清楚楚,倒是沒想到一場墨汁事件,田二為了逃避責罰從南京弄回來一個女人,最後竟會演變出這麼一個結果。

如此一來,田大在田家的優勢就沒有了,怕是接下來少不得兄弟相爭,而田二那邊還有個田榮華相助,再加上田二孃親和那個叫春枝的女人,接下來的事情,怕是有的田大頭疼的了。

雖然對田夫人的死有些感觸,但田家鬧成這樣,對李家也是有好處的,如此,田家自顧不暇,便沒有心思再對同行打壓了,李家正可趁機心無旁騖的發展。

想著,貞娘又挑了挑眉頭。她突然想起去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