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兒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明白,乾脆的又耍橫了:“我姐說了,這宅子是我爹的,我姐說的是不錯的,你們誰也不準進去。”
“還你姐呢,你姐殺了我家的黃侄兒,你既是葛家人,我就找你算賬。”這時,邊上的黃家三叔站了出來,冷冷的盯著葛三兒。
葛三兒再兇,那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愣小子,這會兒叫黃家三叔冷冷的一瞪,神情也有些怯了,眼眶也有些紅:“我跟你們說過了姓黃的不是我姐殺的!!!”
“你說,你說有個屁用啊,你憑什麼說你姐不是,你看到了不成?或者說是你殺的?哼哼,等著吧,秋後葛秋姐就要人頭落地了。”那黃家三叔諷刺道。
“胡說,我不會讓我姐被砍頭的。”葛三兒大吼道,只是站在人群裡的貞娘卻看出這時葛三兒惡狠狠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絲的慌亂。
“這位大叔,你這話就不對了,葛秋姐殺黃巡欄之事,衙門尚未定論,你怎麼能如此信口雌黃的一口咬定她殺了黃巡欄,便是衙門裡的人也說了,此案疑點甚多,難不成,你們還能做衙門的主了?”這時,貞娘從人群裡擠了出來道。
這倒不是貞娘多管閒事,而實在是葛秋姐之事牽涉著李正平,她不能讓大家的腦海裡形成了定論。
另外,貞娘打斷黃三叔同葛三兒的對話,也是另有緣由的,她突然覺得葛三兒身上似乎有迷團。葛三兒幾次說到他姐沒有殺黃狼,給貞孃的感覺似乎不象是強辯,而象是知道誰殺的黃狼似的。
“可不是。”周圍亦有人應和著,雖然有許多如姚娘子那般看熱鬧的,但也有人看不慣黃家這麼欺負人的,當然了,這裡面,沒一個好的就是了,只是大家不免要同情葛三兒一點。
“還都是黃巡欄的親人,如今黃巡欄屍骨未寒呢,就做這等子事情,實在讓人看不過去。”亦有人夾在人群裡道。
“哪來的狗拿耗子的,管你們什麼事兒?”那黃家人衝著人群喝道。
“這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咱們大家都是鄰里,公道話要不要說一句?”最先是貞娘先站出來的,這會兒自然要頂上去。
看熱鬧的大多都是不嫌事兒大的。此時聽得貞娘這麼說,亦是嘻嘻哈哈的道:“可不是。”
便是連那一開始看曹氏笑話的姚娘子這會兒也道:“就是,案子還沒審完呢,憑什麼就斷定葛秋姐是殺人犯,而且黃巡欄才過世。留下這些個婦孺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們不思著照顧。還要雪上加霜的,這算哪門子親人啊?”
“好,姚嬸子這兒這話說的透亮。”一些年輕的夥計也跟著道。說得姚娘子得意洋洋。
那黃家人見如此群情洶洶的,都面面廝覷,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此時,那黃三叔道:“各位誤會了。我們並不是要趕他們走,只是看她們都是婦人,又是年輕的,大家也曉得,這應天街面混子不曉得有多少,怕她們受人搔撓,因此才來接他們回族裡的。”
“沒人搔撓我們。夫君案子一日不結,我一日不離開此地。”這時。門裡又探出個腦袋來,正是曹氏。
“就是,就是。”另一邊也探出兩個腦袋,正是黃狼後納的兩個小妾,綠珠和白蓉。
“既然你們是這個意思,那我們也就不強求了,以後我們會派人隔幾天過來照應一下,你倆莫要不識好人心。”那黃三叔口氣帶著威脅的意味道。然後一揮手。便帶著黃家的人擠出人群有些灰溜溜的走了。
看著人都走了,曹氏和那綠珠和白蓉才走出來。曹氏探著頭看著黃家的人走遠了,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轉臉看著那綠珠和白蓉。卻是重重的一個巴掌打在了綠珠的臉上:“都是你這賤人,爭啊爭啊,剛才怎麼不出來啊,人不是你找來的嘛,你這賤人,給我滾。”
“你憑什麼要我滾,我再是個妾,那也是老爺用轎子抬著進門的。”那綠珠猛的被曹氏找了這一巴掌,愣了一下,也是氣急,不顧臉上火辣辣的,就撲上前扯著曹氏的頭髮,雖然是從側門抬進來的,但終歸是用轎子抬進來的。
綠珠這話說到曹氏的痛處了,她跟黃狼連禮也沒辦,哪個女人甘心這樣,只是當時兩人因著葛大拿的事情惹了太多的風言風語,自不好辦禮再惹別人閒話了,如今這點反落到兩個小妾嘴裡說了。
“用轎子抬進來怎麼了?小妾終究是小妾,小妾是什麼,就是奴僕,別說我要你滾,便是直接發賣了也沒人說什麼。”曹氏惡狠狠的道。
“發賣?你有那資格嗎?你是當家主母嗎?”那綠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臉嘲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