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真不是東西。
那杜大的娘子本不是良家女,跟著杜大也是因為這廝在外面說有油坊的產業的,她便跟了他算有個棲身之地,可沒想到了徽州,這才瞭解了杜家的實情。知道是一個大坑。
不過因著生了個兒子。沈氏平日裡捧著她。而從貞娘大嫂杜氏這裡弄的幾個錢也全都貼到了那她身上。她到也算知得好,便安安心心的跟沈氏婆媳兩個關起門來過日子,帶著個小官兒,那日子也算是平順。
可沒想,杜家兄弟一回來,安樂的日子就沒了,那杜大在李家這裡吃了癟。便迷上了賭,這輸了錢,差點就把他那媳婦兒抵給賭坊了,他那媳婦兒自也不是省油的燈,見到這種情形,知道日子沒法過了,便給沈氏磕了個頭,捲了家裡一些碎銀做盤纏跑了。
而此後,杜家兄弟更是破罐子破摔了,認得一些人狐朋狗友的,做局挖坑的事情也沒少幹,不過那錢也多是左手進右手出,而沒了錢了,卻又逼著沈氏到李家這邊來弄錢。
如此沒完沒了的。
李家自不想理會這些,但沈氏倒底是杜氏的孃親,叫兩個兒子這樣逼,也著實有些可憐,李大郎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顧。最後,便又找了中人,說好每月給沈氏三兩銀子,是她和小官兒的生活費。處處都做在明處。如此,杜家兄弟再想借沈氏來李家弄錢就說不過去了。畢竟三兩銀子,一家四口,一個月的生活費綽綽有餘了。
如此,沈氏才算得了個安寧。
只是這兩兄弟卻還是常趁著這個節那個節的找由頭來李家借錢,這也就有了剛開始貞娘在家門口看到的那一幕。
“這還沒了王法了?!!!”一聽杜氏說這些,趙氏氣壞了,她沒想到她在南京,家裡竟是弄了這麼一出。那杜氏也只是跪到那裡嗚嗚的哭。
“起來吧,這事也怨不得你。這事也已經過去了,不過,你這對兄弟你可得防著,不要再糊塗了。”李老掌櫃衝著杜氏道。卻也敲打了一句。
“爺爺,孫媳婦兒清楚的。”杜氏這才抹了眼淚站起來。貞娘也嘆氣,自家這嫂子攤上這麼一對兄弟,那真是著實無奈啊。只不過
想著,貞娘擰了擰眉衝著自家大哥道:“大哥,當初案子的卷宗還有一干證據證人的你可都有?”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掂記著,顯然的這杜家兄弟是不死心的。
現在他們拿自家沒法子,可若一但有了機會,保不齊就要咬一口的,所以,得時刻防著。
“嗯,都有的,他們的事情徽州誰不知道啊,早就臭名遠揚了。”李大郎沉著臉道。
“但不管怎麼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貞娘道,商場的坑一個又一個的,若沒有這份防人之心,那保不齊哪一天就被坑了。
“嗯,大哥曉得。”李大郎點頭。
正說著,門房六斤又領著七房小文佑的孃親孫氏過來,孫氏身後還跟著她家大嫂。
李家這邊才結束了杜家兄弟的談話,杜氏哭的眼紅紅的,這時自不好在見人,便扯著輝官兒進了屋去。
孫氏兩人過來,自是來問孫文傑的事情。說實話,孫文傑的事情一傳到徽州,孫家大嫂可是嚇壞了,近千兩的銀子,那哪裡賠的出來。只恨她自己當初為什麼豬油蒙了心,一心要讓文傑進墨坊,那小子吊兒郎當的,不出事才怪?
只是,事出了到如今,也沒見文傑那小子回來,也沒給家裡寄一封信,她的心便沒一刻安穩的。
這回在路上聽說貞娘回來了,因此拉了孫氏就來找貞娘打聽打聽。當然也是有藉著孫氏的面子講講情的心思。
貞娘倒也清楚她的心思,正好,來之前,孫文傑請她給孫大嫂帶了一封信,她便從包裹裡拿了出來,遞給孫大嫂。
孫大嫂不識字兒,便把信給了孫氏,孫氏拆了信,裡面便是當初那墨髮黴事件的經過,以及貞孃的處理,還有如今他發奮圖強的決心。
那孫大嫂本來還提著心思的,如今見兒子竟是爭氣的,那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孫文傑在信裡也說了,只要他努力,當管事不是問題,倒是把孫大嫂聽的美滋滋的。
雖然她當初求孫氏讓孫文傑進墨坊,那是找了不少藉口,打了不少心思,其實所圖的也不過就是兒子能在墨坊當個管事,學得一技之長。如今,如果兒子能憑著自己的本事做到的話,那沒有那一個做孃親的會有意見的。
而孫氏,自是認為貞娘這麼處理是給她面子,也心裡高興的很,這讓她在自家大嫂面前也有了臉面不是。
最後,貞娘說好明天去給七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