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他的目光鎖在我的臉上,看了一陣,轉身往前走,“夫人以後要是覺得清閒,可以多過來串串門。我以後要是想念夫人了,也可以去找夫人解解悶,遠親不如近鄰,夫人說是吧?”他頓住腳,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
他和潤的面容讓我有些移不開眼,我怔了一會兒,笑道:“我在江州也不會待太久。”
“無妨,夫人在江州的時候,有空常來坐坐。”
“好,那今天就不叨擾了。”
藍劍簫微微欠身,我轉身,這才注意到,我面前是一條蜿蜒小徑,小徑那頭就是王府的側門。原來藍府沒有圍牆,要是王府的側門撤掉,藍府就是王府的別院。
我轉回身來,藍劍簫狹長的雙目微眯,嘴角的笑意還在,但我分明感到一種危 3ǔωω。cōm險的氣氛。
江州城一場兵變已經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而藍劍簫在這場政變中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我還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是旁觀者。
我回到王府,發了一會兒呆,素素把郗侃帶來。
郗侃看到我愣了一瞬,隨即淺淺地笑了。
我有一瞬沒反應過來,郗侃啥時候開始蓄起鬍子來了,身上的衣袍是淺灰色,顯得有些……老氣。
我心思急轉,其實也不能說老氣,郗侃的年齡和我相仿,甚至要稍長一點,成家早的話,孩子都打醬油了。不過因著他的長相柔媚,他在我心中,永遠是東都王府裡的那朵“藍色妖姬”,嫵媚勝過很多女子。
我猜想,他這身打扮是想掩蓋他的媚氣,使自己看起來更男人一點。不過,這副樣子倒也沒讓他看起來陽剛多少,更像是電影裡的壞壞男人,讓很多女人抓狂。
郗侃的臉上顯出一絲窘態,我這才注意到,我盯著他太久了,素素的臉微紅,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去。
這個……其實本該害羞的人是我才對。
“來,坐。”我笑著指了指邊上的椅子,“許南在信中說你娶妻了,成了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啊。”
郗侃的臉微紅了一下,點頭,“嗯,她叫雅靜。”
“很漂亮?”
“嗯,很漂亮。”
“怎麼沒將她帶過來讓妹子瞅瞅,好歹我也算是小姑吧。”
“明兒我帶她過來,今天在路上撞見素素,就沒回去叫她。要不,明天夫人去我那坐坐,雅靜做飯的手藝很好。”
“胃首先被征服,然後就丟盔卸甲了?既如此,怎樣我都要去嚐嚐嫂子的手藝的,明天你來接我吧,我還沒去過你那裡。”我哈哈笑道。
“好,說定了。”郗侃和煦地笑道。
郗侃不僅打扮有變,內在氣質上也和以前有所不一樣了,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到一個成熟男人的氣韻。
“我找你來,是想跟你打聽點事。我這一年多不在江州,江州好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郗侃的眼瞼斂了一下,“嗯,其實也是最近的事,朝廷新重用了一個統領,是藍劍簫。蕭相不知道什麼原因被革去官職,現在在家閉門思過。”
“藍劍簫,統領。”我呢喃。
“嗯,這個藍劍簫正是夫人認識的藍劍簫。”
“容哲。”
“對,夫人見過他了?”
我點頭,敵我雙方我大概也理清了,把蕭府圍得個水洩不通的是北衙禁軍,北衙禁軍統領是藍劍簫。那藍劍簫的背後就應該是皇帝了,是皇帝偷龍轉鳳放了藍劍簫?
謀逆自古就是誅九族的重罪,皇帝再年幼,也不會這麼沒有輕重的。
蘇月容。
只能是她。
我還沒回到江州之前,就聽到一些蘇月容的傳聞。蘇月容自從開始寵幸沈方之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只要她看上的美男,她都要收進賬中,甚至有傳聞,科爾丹國的使臣來,也是在床幃中完成和談的。
後來有野史在描述到這一段的時候,拿蘇月容和我比較,說我當年和蘇月容走得那麼近,主要也是因為有男寵這個共同話題。
我後來想,要是擱現在,我倒是真的可以和他聊聊對男人的審美觀。如果藍劍簫真的是她的男寵的話,我從藍劍簫和沈方之的身上大概可以看出,我和她對男人的書味還是有一點相似的,對男人的長相都沒有太苛刻的要求,儀容不需要太出眾,但一定要有超凡脫俗的氣質,哪怕這種氣質中夾雜著邪惡。
沈方之,藍劍簫。
我心中反覆念著這兩個名字,這兩人似乎有那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