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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橫朗聲笑了起來,拿著藥箱走出帳篷。我也差不多包紮完了,剛準備鬆開他,卻被他一手抓住,我心一驚,抬眼,正遇上他冷冽的眼神,帶著幾分迷亂。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強烈的壓迫感將我壓垮。上次在竹枝苑別院的時候,我也是這種感覺,我剛才沒說錯什麼吧?
就在我失神的時候,我已經被他拉得坐在他的膝上,這個姿勢真的很難受,要不是他托住我的腰,我就得一頭栽到地上。
我的身體禁不住往後仰,他的臉順著我的方向靠了過來,他扶在我腰上的手,稍微用力,我的身體僵在那裡,他的頭漸漸移向我的臉,眼中的冷冽少了幾分,多了幾分專注熱烈。溫熱的鼻息撲近,讓我漸漸迷糊,熟悉的氣息,散發在我四周的空氣裡,我慢慢地合上了雙眼。
他的唇輕輕覆上我的,在我的唇間流連,然後又輕輕地吻上我的額頭,我的臉頰。我的心彷彿懸在半空中,飄飄蕩蕩,然後陷入一場美妙的夢境,我夢見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年,給了我一份如蓮一般潔白的戀情。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然後,慢慢下滑,拂過我的頸項,我的鎖骨,然後緩緩站起身,將我輕輕地放在塌上。
我身上的衣衫已不知去向,他□溫熱的身體緊緊貼在我身上,我彷彿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我已經融在他的肉裡、血裡、骨裡、靈魂裡。
“公子。”一陣焦急的敲門聲響起,我的腦袋瞬時清明,慌忙掙開眼睛,耳朵裡充斥著他逐漸平息的低喘聲。他的眼睛還在痴迷地盯著我,很久,他的頭輕側過來,親吻了我的臉頰,沙啞地說道:“等我回來。”然後慌忙起身,穿衣離去。
我還怔在那裡,連衣服都忘了穿。忽然一個激靈,從塌上坐起來,穿好衣服跑出去。
“鍾歆死了,獨孤就少了一條胳膊。”
“半仙說得沒錯,鍾歆在這個時候病危,連老天都不幫獨孤。”
我木然地站在帳篷外面,身體彷彿陷在十八層地獄裡,渾身冰冷僵硬。眼前好像多了一張明晃晃的臉,慘白的臉,鮮豔欲滴的紅唇,看起來像極一個吸血鬼。
我被他抱在懷裡,突然,我狠狠地推開他,向青州方向跑去。初過的影子飄在我面前,沉聲說道:“你現在不能去。”
“讓開。”我怒吼。
他的面容冷若冰霜,直直地盯著我,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我從他側面走了過去,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我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我重重甩開他的手,冷言道:“不要讓我恨你。”
他冰冷的臉抽搐了一下,站著沒有動,我看著他,慢慢向後退,彷彿要把這一切狠狠地撕裂,一直到我的眼睛裡模糊一片再也看不見他的面容,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我跨上一匹白色的駿馬,向青州方向駛去,在軍營的外圍,所有的弓箭齊刷刷地對準了我。我心裡冷笑,射過來吧,想我和蕭初過之間的恩怨情仇,以這種方式結束,倒也暢快淋漓。
我在這些弓箭手驚懼的目光中,策馬離去,一根箭羽忽地從頭頂飛過,身後傳來初過的吼聲:“住手!”
我到了青州,被當成敵國奸細帶到鳳凰面前,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慌忙給我解開身上的繩子。
“我是來看鐘歆的。”我怔了一會兒,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
鳳凰的面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絕美的容顏上難掩憔悴,有些麻木地看著我,半響,乾澀地啟口:“跟我來。”
我跟在他身後,他依然喜歡穿紅色的衣服,但早已不是當初的火紅,而換成了暗紅,像是鮮血凝結。他瘦削落寞的背影,看起來讓人心疼不已。
“獨孤。”我悽然地開口。
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轉身面對我的時候,嘴角微動,千言萬語哽在喉頭,卻說不出來。終於,他疲憊地開口:“鍾歆還在等你,快進去吧。”
我咬著嘴唇,含淚點頭,跟著他來到內屋。
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床上坐著一個少年,瞳孔深深陷進去,臉色蠟黃,要不是脖頸處還隱約可見一絲光澤,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眼前的這個少年今年才二十歲,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經歷人世滄桑的老人。他真的是鍾歆嗎?真的是,東都王府裡,那棵梧桐樹下靜靜立著的,俊秀得讓人忍不住憐惜的那個美少年嗎?
“阿姐。”他淡如塵煙的聲音飄來,還是那個淡淡的聲音,只是已經不是當初略顯稚嫩的童音。真的是鍾歆,真的是我生命裡至親的親人鍾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