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瓶聽得納悶,不明白胖廚子的意思,她從小跟著鳳尾歡身邊,過的是連住的小院都鮮少邁出的日子,基本上就是一杯透明的清水,一點不饞雜質。
可是罐罐和落英、繽紛則不同了,她們自小在王府長大,乾的是粗活,很多事情沒有見過,卻也聽過。
被胖廚子這麼一點撥,各個都覺得有理,於是三個丫頭拉著瓶瓶到一旁去給她科普這其中的道理了。
胖廚子則樂顛顛地將最後一杯酒下肚,盼著王妃和王爺那邊有好動靜。
畢竟,這王妃要得寵,他們這一班跟她的下人才能長長久久地在王府裡這麼如魚得水。
照著鳳尾歡目前這個形勢,哪天來個新的得寵的侍妾,她就會被現在那些個眼紅她的小人往死裡整。
他們幾個現在跟著鳳尾歡成天樂樂呵呵的人也全都得跟她一塊兒哭。
這王府裡頭的人,多少都是勢利眼,就算是主子,他們也得給你分辨分辨,如果是失了勢的主子,他們照踏上一腳不誤。
為了討好得勢的人,他們什麼幹不出。
胖廚子畢竟是在王府裡當了幾十年的差,這些事情在他心中是門兒清。
……
話說鳳尾歡跟著元景沂一塊兒進了蘇閣,還沒來得及開口勸他去睡客房,反被元景沂問道:“娘子,你這床鋪上才一條被褥,可是不夠啊。”
說著,便相當自覺地翻箱倒櫃開始找起被子來。
鳳尾歡趕緊攔著,笑道:“王爺,你不如去睡客房吧,妾身讓瓶瓶她們給你多鋪幾層褥子,用上最厚的被子。把爐火生得旺旺的,你一個人睡一張大床,總比在這兒擠著強些。”
元景沂低頭,精緻的黑色眼睛半眯,掃視著鳳尾歡的臉蛋。
這詭異的邪魅鳳尾歡覺得無比陌生,幾時起那個膈應人的元景沂有了這樣的一面,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挑眉,他淺揚笑意,每個細節都讓鳳尾歡覺得自己的臉燙上了一分。
元景沂笑容驟增,幾近逼人,低沉的嗓音溫潤:“娘子不知道夫君為什麼想要留宿在蘇閣嗎?難道是為了圖晚上睡得寬敞一些?”
他逼近鳳尾歡的臉蛋,笑意也越發邪肆起來,一股溫熱的氣息直撲鳳尾歡的鼻尖。
這個人此刻百分百的危險,鳳尾歡撲閃著眼睛,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束手就擒?那今晚就成了他案板上的魚肉了。
反抗?可是自己和他是夫妻,明著這麼反抗算什麼?
兩難之間,元景沂的手已經摟上了她的腰。
酥酥癢癢的,鳳尾歡本能地想退後,卻覺得腰間的力氣大得自己根本掙扎不動。
元景沂低著頭靠過來,她知道他想幹嘛。
可是現在行嗎,不行嗎?
鳳尾歡大腦一片空白,扭過頭去。
元景沂只在她耳邊撲了一個空,幽幽嘆一口氣:“娘子,那麼討厭我嗎?”
鳳尾歡瞥了一眼元景沂,見他眼裡竟有幾分失意落寞,倒是沒有自己擔憂的怒氣。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搖頭。
“那怎麼一味躲開?”元景沂仍舊是貼著她的耳邊講話,溫熱的氣息一陣接一陣,直把她吹傻了。
此時的鳳尾歡已經心慌意亂,沒了冷靜思考的能力,連說句話都沒有章法了。
元景沂輕笑著,放開了他在她腰間的手,鳳尾歡已經是臉紅到了脖子處,除了悄悄喘氣,一點聲音都沒了。
她這麼拘束,自己也覺得沒有意思,倒像是強迫了她,他可不願意做大壞蛋。
思及至此,元景沂抱著剛翻出來的那條被子徑自去了床上,觀察了一下,似乎是不會有下人來服侍他脫衣服了,便自覺地脫了外套掛在一邊,然後鑽進了被窩。
“你?”鳳尾歡稍稍回過神來,就看見元景沂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娘子,我睡一個被窩,你睡一個被窩,這樣可行?”元景沂笑著拍了拍身邊的枕頭,笑得一臉純良。
可是鳳尾歡怎麼會信他呢?
剛才滿眼的挑逗,轉眼就成了躺在一邊都無慾無求的聖人了嗎,不過是一招障眼法而已。自己才不能上他這個當呢。
既然他不願意去睡客房,那自己去好了。
她捲起被子,想要走時,被元景沂一把抓住手腕。他面色沉道:“你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
“什麼?”鳳尾歡不解其中的意思。
忽然瓶瓶和罐罐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