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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

不過別忘記你家公子必須給我道歉。

知道知道,陳瓊心急如焚敷衍道。

聽罷,李月來滿意地轉過身,跟陳瓊上山。

陳瓊一鼓作氣把李月來引到獵坑旁。

獵人鋪設的陷阱有幾尺深,還好人瘦,落在邊角上,避開了旁邊獵戶削尖的木樁。

李月來抱臂往陷阱裡看了又看,和作畫公子對上眼:喲,怎麼這麼不小心,落下面去了。

作畫公子白著一張臉,移開視線,低頭不語。

李月來又道:坑這麼深,只怕拉不上來,不如你自己喚幾隻翠鳥,把你銜上來?

陳瓊在旁邊聽得生氣了:你若還想要銀子就別廢話,快點救人。

李月來慢悠悠繞著陷阱走了一圈:你叫什麼?哪裡人?別待會兒救起來又不認賬。

風荷鄉,陳家,陳暮雪又抬起頭,看著李月來:你放心,我斷不會欠人恩情。

他平日除了讀書,就喜歡作畫,今日雪景好,專門到這裡來畫景,偶然看到一隻斑頭翠鳥,一時畫著了迷,沒注意生人打擾進來。

陳暮雪沒說姓名,李月來對此不太在意,刷起袖子道:我去準備準備,編一根粗藤放下去,你自己爬上來。

陳暮雪面色有一絲為難,但沒開口,陳瓊先道:公子腿受了傷,動不了。

李月來有些遲疑,頓了頓,低頭又去看陳暮雪,他的腿和手臂明明躲開了陷阱的要害處,怎會受傷。

你不會是懶得爬,要我下去背吧,李月來道。

他有些不耐煩了,坑不算矮,爬起來確實費勁,但總不能只指望他,自己一點兒力也不使。

陳暮雪察覺到李月來再次低頭探來的目光,不言不語地掀開深色褲擺,露出右腿,肉裡插`入了一根矮些的木樁尖,在木頭上流下鮮紅的血跡,十分醒目。

嘖嘖,真受傷了,李月來收回視線,他搓了搓裸、露在寒冷空氣中的小臂。

露一小截膀子都這麼冷,況且一個受傷的人落在陷阱裡。時間越久,越危險。

你別浪費時間,要是耽誤我家公子看大夫,你賠不起!

陳瓊吵得李月來頭疼,只想快速離開:知道了,我去去就來 。

說罷,他往山林左邊走。

陳瓊以為李月來要跑,追跟幾步:你叫什麼名字?要是丟下我們走了,陳家絕不饒你!

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李月來可不怕,捏了捏耳垂,走道:我家在鎮水村,叫李月來。看顧好你家公子,別讓他睡覺。

陳瓊記著李月來離開的方位,然後匆忙回到陷阱旁邊。陳暮雪在底下神情怏怏,靠在土壁上不知在想什麼。

陳瓊坐到地上,靠著坑和陳暮雪說話:公子,想啥呢?

陳暮雪眨了眨眼,遮住眼底的憂思:肚子餓了。

我不信。

早上離開陳家前,夫人才找陳暮雪說了話,陳暮雪離開家時,神情不太高興,陳瓊拆穿他:是不是在想夫人要把你許給周侍郎?

別瞎說,陳暮雪撇過頭去,望著土裡冒出來的野草,小葉子長得新嫩可愛。

這時節,它也不怕凍,偏要在冬日裡長,春天再冒,秋天裡枯了去,不好麼,也免受寒苦。

陳瓊嘆氣道:周侍郎人長得俊,家室又好,人也上進,年紀輕輕就做了禮部侍郎,哪家姑娘不想嫁給他?,他頓了頓,低頭看著自家公子,恨鐵不成鋼道:我看周侍郎沒什麼不好的,除了公子不喜歡。

陳暮雪:.....。

那我把你嫁過去,他勾了勾嘴角,伸手輕捏右腿。剛掉下來的時候疼得鑽心,不知是不是冷的,現在又沒了知覺。

周侍郎也瞧不上我,陳瓊探頭見他精神尚好,坐回去繼續扯閒話:夫人面上看著冷,心底是疼公子的,你要主動多和她說說心裡話。

陳暮雪眼皮耷拉著,右手攥住木樁,食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木樁尖。他低聲道:娘這樣待我,並不全因為我是柔身兒,低人一等,是枯嶺的人都病了,把成家當做一種實現目的的手段,而它本該是兩人心意相通,感情到份上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陳瓊安慰道:夫人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總不會害你。我看在生活上,周侍郎可保公子後半生無憂。更重要的是,他從不低看公子一眼。

說到禮部侍郎周原,陳暮雪回想與他相處的點滴,說不上他的不好,但也說不上其他別的什麼,總覺得差點東西,若真在一起過日子,二人必定也是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