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酒水賣的比參湯還貴。
夥計已經不知記得向他解釋幾遍了,有些不耐道:客官,您點的時候是知道價格的,太禧白,一罈十二兩。
李月來的目光又慢慢移向陳暮雪,人臉沒看清,模模糊糊的,大約就是個輪廓,他低聲罵一句無良的商人。
陳暮雪沒理睬他。
七十八兩銀子,太禧白十二兩一罈,他略一估算,大約喝了四五壇,不過還能站著說幾句清白話,酒量算是可以。
總比你這強盜行徑強!陳瓊在後面瞧了李月來好久,實在忍不住了,他看這人真是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就是個潑皮無賴。
陳瓊扯陳暮雪的袖子,低聲道:公子 ,不要心軟,想想他在路上怎麼對你的,要不是他那樣折騰,說不定你的腿早好了。
陳瓊憤恨地瞪著李月來:而且還要把他身上能賣錢的都當了,打一頓,然後再找到他家裡去要錢。
好了,說這些無益,陳暮雪打住陳瓊,他還記著這人把自己從坑裡拉出來,背到風荷鄉的一份情。
他轉過身:把這位客人請出去,飯錢從我私賬出。
公子?!陳瓊不依:他吃了白食,天底下哪有什麼美的事!
陳暮雪凝眉掃了陳瓊一眼,叫他閉嘴。
得了少東家發話,夥計們便不再多說,直接把李月來架起來往外面抬。
滾吧,就當我們酒樓做善事!
幾個夥計把李月來往大門口邊上抬,他屁股墩子摔到地上,疼得頓時清醒三分。
看著路人對自己指指點點,他迷糊地想,但凡還有幾分力氣,一定要問問酒樓老闆如何有臉把太禧白賣到十二兩一罈,還能讓客人買賬,他當真是佩服。
月來?
突然,一道女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李月來轉過頭去尋找說話人,還沒看清,又聽那個聲音道:月來!你怎麼坐這兒?!
是廖玉兒。
李月來眨了眨眼,看了廖玉兒好半天,才認出是自家嫂子。
廖玉兒親眼看到百悅酒樓的夥計把李月來扔出來,趕緊扶住他:他們怎麼把你抬出來了?
李月來腦袋昏沉,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只得擺擺手想站起來。
他個兒高,長得又結實,廖玉兒哪裡扶得住。
你等著!廖玉兒看李月來像吃了啞巴虧一樣,心下斷定百悅酒樓對他做了過份的事。她越扶越生氣,把李月來放回地上,刷起袖子往百悅酒樓門口衝。
你們剛剛乾什麼呢!店大欺人啊?
李月來遠遠瞧著,從沒見過廖玉兒這般,在他的印象裡,廖玉兒一直都是小家碧玉型的,溫柔嬌羞。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廖玉兒懷著孕在。
嫂子,回來。
李月來啞聲道,看廖玉兒一個嬌嬌小小的個子,在一群大男人面前蹦噠,心都快跳出來了,他撐起手臂竭力想站起來。
一站不起。
他使勁拍打腦袋,喝什麼酒!
你對我客氣點兒!廖玉兒看小二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廖家和陳家其實也能攀上點兒關係,她爹廖凡和百悅酒樓有生意上的合作。廖凡給百悅酒樓特供水產食材,比如風荷鄉人最喜歡的石哈蟆。
不是,大姐,您搞清楚情況再呈兇行嗎?是他,小二指指後面地上坐著的李月來:吃白食,我們少東家不計較,放他一馬。
我小叔子能吃你白食?多少錢值得你們這麼對他!
小二上下打量廖玉兒一眼,哼道:不多,也就七十八兩,您先付了?
七十八兩?廖玉兒驚了一下,她和李月宏出來逛街,身上統共帶了五兩銀子。
她看向百悅酒樓的招牌,覺得是酒樓訛人,大聲道:從前聽說你們這裡貴,沒想到這般貴,開的黑店麼!
明碼標價,他自己要進來吃喝,我們可沒攔著,沒錢也罷,讓我們打一頓抵消就是,陳瓊悄麼麼從後面繞出來,對廖玉兒道,現下樓裡胡掌櫃有事出去了,陳暮雪在裡間讀書,時機正好。
他覺得陳暮雪對李月來的處置太仁慈了,不足以解心頭之恨,要不是陳暮雪腿傷嚴重,絕不會把白允南招上門看病,易微也就不會生氣,更不會罰他三個月的月錢。
雖然陳暮雪答應私下會給他補上月錢,但心底這股惡氣實在難消。
幾個小二一看陳瓊發話,盯著李月來摩拳擦掌,這些年他們對待吃白食的就沒這麼憋屈過。
廖玉兒見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