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問道。
“嗯,我們要做好準備,你和你的幾位孃親趕緊把家裡的金銀細軟收拾一下,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然後拿庫房裡的銀子,阿福你來主持,給下人們分發,一旦出現什麼變故,讓他們也不至於餓死。”趙厚德吩咐道。
“老爺真是善心!阿福代下人們謝過老爺了。”阿福躬身行禮道。
“呵呵……善心不善心的,大家跟了我一場,現在大難臨頭,恐怕不能照應大家,這也是我趙某人的無能啊!當然了,現在只是準備好銀子,先不要分發,萬一馮把總神勇,真的打敗了流匪,那就萬事大吉了!咱們也沒必要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是,老爺!阿福曉得其中的厲害。”
“嗯,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辦事,我是放心的。另外你要再選十幾個精壯可靠的小廝,在事情不妙的時候跟隨咱們一路逃走。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說到這兒,趙厚德頓了一頓,“旺財和小鄧子他們都很忠心,跟著咱們應該出不了問題。可惜馮把總號召,護院們大多要跟著守城或剿匪,否則咱們家一百多人,逃出去的機會就更大了。”
“還有,多準備些平常百姓的衣服,越破爛越好,咱們在逃跑的時候化妝做流民才能不引人注意。”
趙厚德吩咐一聲,阿福就答應一聲,心裡面一一記下,等吩咐完,才轉身去行事。
“爹爹,我們真的要這樣嗎?”趙靈兒畢竟少女心性,雖然平時伶俐,但平時生養的地方,說走就要走了,不由有些不捨。
“哎,馮把總聽不進勸告,碎金鎮恐怕很難守住了。到時候假使咱們能走得了都屬於幸運。只怕落進亂賊的手中,那可就生不如死了!”趙厚德嘆了一口氣,“而且這次亂賊圍城,並不是圍三缺一,而是全面圍困,就連城南門和城北門都有流匪,看樣子根本就沒打算給咱們留出路。好在城南是無定河,咱家上次運糧,在那兒準備了幾條船,倒是為現在留下了出路。只要咱們從南門出去,一路順利的話,抵達無定河,就徹底安全了!”趙厚德說道。
“原來爹爹早就安排好了。”
“我剛才在城牆上看流匪在東門和西門的人數都不少,南門和北門外也有人,但數量要少得多。看來他們對碎金鎮的地形還挺了解。知道城南是大河,城北是荒山,即使逃出城,也跑不了。只守住東城門和西城門,咱們就是甕中之鱉了。正好給咱們這些有船的人提供了方便。”
“那好,我趕緊去告訴各位孃親,現在就開始準備。”趙靈兒說著轉身走開。
“記著只要細軟,該扔的就扔,這才方便跑路。”趙厚德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女兒不是那不知輕重的人。”趙靈兒一邊走一邊說,頭也沒回的去了。
趙厚德又想了想,似乎沒有遺漏的事情,這才又出門――他還需要上城牆組織自己家的壯丁,協助守城。
…………
馮亮真有些意氣風發的感覺了。
年近而立,還是一個小小的把總,如果不是託著著宗親裡有一位京官的話,恐怕連這個小小的碎金鎮防守官也混不上。本以為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哪知道上天突然掉下一個大機遇來。
前兩天幾個杆子給自己送過來兩萬多兩銀子;現在,又有人給自己送軍功來了。
有錢,就能過錦衣玉食的日子;有軍功,就能高升,調到大城之中享受繁華,受人尊重。自己的後半生是可以過得滋滋潤潤的了。
“哈哈哈,這夥流匪要全部殺光,一個不留!他們的人頭,就是我升官的墊腳石!哈哈哈……”馮亮內心得意極了,恨不得向全天下所有人都大聲地炫耀一番。
在他的面前,是兩千壯丁。佇列不整齊,亂糟糟地站著,甚至在馮亮站到點將臺的時候,下面還是有說有笑的,絲毫沒有把這位把總放在眼裡。
就連那一百兵丁也是歪七斜八,個個哈欠連天。
對於這些,馮亮毫不在意,他知道那些壯丁們都是臨時聚集過來的,哪懂得什麼規矩了?至於兵丁,都是新調過來的,跟著自己的時間並不長;而且,自從來到碎金鎮後就沒有領到過軍餉;更重要的一點是,上次從抓了那些買藥、買糧的杆子後,自己把到手的兩萬多兩銀子全吞了,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給手下人一點獎勵,他們得不到好處,當然也就不把上官放在眼裡了。
馮亮是軍營裡混出來的老油子,當然知道這些事情。
所以,等所有士兵都聚齊之後,就見幾輛大車“吱紐紐”響著推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