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的相似。
千日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想起同學們說了要替自己辦個歡迎會,匆忙離開家門時沒有注意到母親在身後複雜的目光,以及手顫抖的將紅茶都打翻了滿桌。
等他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管家告訴自己,母親和養父去隔壁城市參加什麼活動,這幾天都不在家,而許久不見的聶聞川正坐在大廳裡等自己。
“好久不見啊哥哥。”
千日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喊人,畢竟也是名義上的兄弟,尤其只要自己喊他哥哥,聶聞川都會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突然冒出自己一個這麼大的弟弟讓他有點不習慣。其實真要說其他,過了這麼多年的獨生子生活要接受有了哥哥這個事實,也讓千日小小的適應了一段時間,本著和氣的原則,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你回來似乎不算太早。”
聶聞川合上報紙起身,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對面的人,撲面而來的酒氣證明千日剛剛度過一個十分熱鬧的夜晚。
總體來說千日在班裡的人緣還算不錯,所以大家都對他的離別表示非常依依不捨,拉著他high了整晚,雖然是睡到自然醒,但是不習慣在外面沐浴的千日堅持穿著昨夜的衣服奔回來,就想好好洗乾淨補個覺,不光聶聞川不喜歡這個味道,千日也快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酒臭味。
“難不成哥哥在這裡等了我這個晚上?”
一句玩笑話並沒有換來聶聞川的什麼回應,千日也就隨口調侃,見對方不接茬,聳聳肩笑道:“如果哥哥沒什麼事找我,我可以回房間了麼?”
莫名的詭異氣氛總感覺和以往有些不同,聶聞川好像從沒有盯著自己看這麼久,欲言又止的複雜目光裡竟然透著一點……憐憫?當然千日只以為是自己喝多了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覺。所以也不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徑自朝樓上自己房間走去。
等他舒服的洗完澡出來,千日莫名其妙瞪著從沒有進過自己房間的男人正坐在他的屋子裡,瞬間以為是看花眼,反映了幾秒後毫不避諱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從對方面前從容走過,抄起浴袍隨便穿好,這才注意到聶聞川手上正拿著自己做的一本聽力練習。
“請問哥哥你大駕光臨我的臥室是有何貴幹?”
千日好笑得看著對方,如果沒有看錯的話,聶聞川的眼神是落在自己的胸口上,那裡只有一片屬於普通少年的平坦胸膛,並沒有什麼半遮半掩的少女酥胸,所以千日只當聶聞川覺得自己太隨便了,所以趕緊把浴袍紮緊實。
“我有敲門。”
聶聞川的視線果然從胸口移開,但是又改為緊盯著到千日臉上,這次千日徹底不解了,他可是剛剛洗了臉颳了鬍子,牙也好好刷過,應該沒有什麼再惹他這樣看自己,忍不住道:“哥哥你要是覺得我長得奇怪,不如我把臉蒙起來?”
聶聞川不理他的自嘲,徑自起身進了旁邊的浴室,再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塊大毛巾,不等千日發問就把毛巾蓋在他的頭上,動作輕柔的讓千日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給自己把頭髮擦乾。
除了母親外再沒有人對自己做過如此的事情,所以千日潛意識想要躲開對方,但是那雙手牢牢的控制住他亂動的腦袋,直到頭髮被擦的半乾不再淌水才罷休,若是普通兄弟間這樣的行為倒也不算奇怪,但是聶聞川突然這樣兄友弟恭的來一出,讓千日受寵若驚,“謝謝”兩個字硬是憋了半天才說出來。
“名義上我是你的兄長,不用這麼客氣。”
聶聞川放下毛巾,坐回原來的位置,一雙狹長的眼睛裡跟平日沒有兩樣,精明算計的讓千日自愧不如。老實講,千日從不指望能跟這位哥哥相處的多麼親密無間,直覺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相處的型別。
尷尬的扯著嘴角笑笑,怎麼可能不去客氣,他們打照面的機會原本就少,說話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千日自覺不是天才但也不是笨蛋,潛意識仍難以做到不生分,表面上還是會順從的敷衍過去,應承著轉移話題,“不知道哥哥找我有什麼事?”
聶聞川的手指在桌面的習題上摩挲了一下回道:“你的這些錯誤都是說明你還不太習慣語言環境,基本都是同樣的錯誤。”
話題突然落到了這麼嚴肅的方向,千日愣了下,笑著開口:“聶叔叔說會為我找一名老師補習口語,就不勞煩哥哥操心。”
聶聞川點點頭不吱聲,千日坐不住了,他在自己面前越久,這種不自在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舒服,況且他這樣高深莫測的型別是最不會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