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就不會見面的,她應該要做好心理準備。
黎爽看她沒啥表情的臉,便覺得無趣極了,只道:“後臺工作餐到了,你要不要去吃?”
“不用了,你去吧。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見她興致缺缺,黎爽倒是沒再多話,自己屁顛的走了。
知念只覺頭疼,找了一個更偏僻的角落,坐在沙發上,四周環視了一圈,這個角落太過於黑暗,如果不是工作人員根本就找不著,於是她也顧不上許多,脫了腳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毯上,瞬間一種舒服之感麻痺了全身。她閉上眼睛,享受了一會兒,便端起剛剛的冰水準備喝,但覺手上一輕,然後又是一暖,睜開眼,冰水被換成了溫水,剛剛還被眾人環繞的程大公子此時已經站在了她面前,“醫生不是說要少喝冰水,不然每次例假又得肚子疼。”溫柔的嗓音裡滿滿的寵溺。
決裂離開(3)
知念倏地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上的杯子一個沒拿穩摔在了地毯上,溫水傾灑在她黑色的禮服上,原本就緊身的布料黏在她身上溼噠噠的難受。
知唸的心莫名其妙就煩躁了起來,她垂著頭看著狼狽的自己,光著腳丫,身邊是摔了的玻璃杯,還有自己脫了的高跟鞋,她悶氣地說了一句:“我要去工作了。”轉身就要離開。
程家洛及時的拉住了她的手,她怕別人看見,只能低低的斥道:“放手!”
“我放手你就不走了麼?”他語氣裡有濃濃的無奈:“念念,我們就連好好說個話得機會,你都不給了嗎?”
知念倔強的站在原地,也不抬頭,也不跟他說話,卻是沒有再堅持要離開。
程家洛輕嘆了一聲,將手上的杯子擱在一邊,將她拉了坐在沙發上,蹲下,伸手觸上她的腳。
知念本能的縮了一下,卻聽他低著頭說:“我也不做什麼,就是幫你穿鞋,地毯上都是玻璃,別劃傷了腳。”
知念咬唇不說話,看著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捧起自己的腳丫子,腦海裡就浮現第一次她穿高跟鞋參加這樣宴會的時候。那時她還是公司裡的新人,什麼都不懂,滿大廳的跑,踩著那麼高的鞋,一個晚上的時間,腳上被磨得都是泡。那時候他也是這樣,半蹲在她身邊,幫她按摩洗腳,責怪卻心疼的說:“也不是非得那麼老實把什麼工作都往自己身上攬,偶爾可以趁機偷偷懶……”
她卻滿不在乎的說,“我是新人啊,當然得多做點事,這樣大家才會覺得我好!”
“是是是……全天下就只有你最好。”
那樣溫情的畫面彷彿就在昨天,可是為什麼一轉眼,他就是一個有老婆的男人了呢?
想到這裡,心還在一陣陣的痛,原本柔軟下來的脾氣也漸漸的硬了起來,等到鞋子穿好,他剛要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已經站起身來,又變成了剛才滿身都帶刺的林知念,“謝謝程先生,我該去工作了。”
那句“程先生”讓好好先生的程家洛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高大的身子擋在她面前,黑暗中湧動著他少有的怒氣。知念不是不驚訝的,他這樣的人,很少有動怒的時候,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好脾氣先生,無論是對下屬還是對朋友,亦或是對女人。也是這樣的好脾氣,讓他明明那麼好容易接近,卻總是覺得很遙遠。
她是瞭解他的,這樣的他,若是為誰動怒了,一定是那個人在他心底佔有重要的位置,她看著他盛怒的眼,最後,她妥協的說:“家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有妻子,所以才會放肆的去愛你。如今,我不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跟你在一起,我不想以後被別人罵成是破壞別人家人的第三者,我的愛還沒有偉大到那種程度。”
程家洛一怔,眼神慢慢的放柔和,聲音已有些啞:“可是你還愛我不是嗎?”
“那又怎樣呢?”她說:“讓我選,我寧願忘記一個我曾經愛過的人,也不願意記得一個我不可以愛的人。”
她對他的狠心,疼的是她自己
後來一整晚,程家洛都沒有再找過她。
回家的路上,坐在黎爽的車子裡,知念卸下了所有的偽裝,疲憊的縮在後座上。外面又在下雨,雨水啪嗒啪嗒的落在玻璃窗上,這樣的夜註定會讓人感覺孤單。她對程家洛的狠心,疼的是她自己,可是如果不狠下心,一個註定沒有結局的糾纏又是何必?她閉上眼睛,只覺得愈疲了起來,只想這一秒睡了過去,睜開眼,就遺忘了過去。
黎爽從後視鏡裡看了小女人一眼,破天荒的沒有多話,只是靜靜的開車。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