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在他們的計劃之內。
按照他們的劇本,接下來應該是唐納百口莫辯,不得不獨戰千軍的場面。
到時候,假如唐納露出敗相,他們就可以出來救下唐納,既給了極北之國一個面子,又為插手赫爾斯大陸格局做了鋪墊,而且事後等到安格斯王子上臺之後,他們更能暗中操控亞德里恩,將費蒙帝國變成他們的傀儡禁臠。
又或者唐納掃平了皇宮前所有的兵力,連安格斯王子也一同殺死,那他們也正好扶持亞德里恩,將其包裝成反抗叛軍的保皇黨。
總之,這個謀劃足夠精密,不管結局如何,巨人傑西都站在了不敗之地。
可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唐納居然能夠“勸服”維羅妮卡,將“安格斯王子”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
直到形勢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才不得不出面,由此可見,不管三大聖騎士有沒有聯盟,他們對唐納,或者對極北之國還是有所忌憚的。
這就是唐納給金甲騎士一個選擇的原因。
至於一言不合痛下殺手,看似莽撞,實際又是最理智的選擇。
魔晶枯竭的訊息,牽一髮而動全身,天地即將變色,要不了多久,騎士向北法師向南就將成為歷史,而中土將會淪為哄搶的物件。
在這場鉅變中,魔法大陸是最強的一個,騎士聯邦在最終需要面對他們之前,絕對不會冒著折損勢力的風險,來和極北之國打一場硬仗。
所以,既然巨人傑西要來赫爾斯大陸試探,唐納就要率先發難,讓他掂量掂量是否願意為此付出足夠的代價。
中土足夠大,赫爾斯只是邊陲之地,是要在赫爾斯與極北之國決一死戰呢?還是暫避鋒芒,將提前佈局中土的計劃轉移到其他大陸去?這是唐納透過這次殺局,向巨人傑西提出的逼問。
也是他把極北之國牢牢綁在自己這架戰車上的賭局。
在霧城如今蒸蒸日上的誘惑下,極北之國應該知道該把籌碼壓到哪一邊。唐納現在這麼做,則是徹底斷絕了他們騎牆觀望的可能。
這所有的決定,都基於一個出發點,那就是唐納維恩在赫爾斯大陸的利益,絕不容許任何人插手。
就像韋斯利說,應該把底線劃給昆廷行省的貴族們看一看一樣。唐納也要把自己的底線,劃給騎士聯邦看一看。
假如把中土比作一座監獄,把聖騎士和傳奇法師們比作將要進入這座監獄的囚犯,那麼唐納現在所做的,就是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渾身長滿尖刺,隨時都準備著殊死一戰的危險分子。
經過兩年多來的發展,霧城工廠已經初步具備了工業化大生產的潛力,現在,只要唐納把這潛力轉化成戰力,他就有足夠的能力成為人見人怕的危險分子。
……
不管是露西亞還是凱恩、米諾,都知道唐納很強,但是任憑他們如何發揮想象力,也想不到他到底有多強。
所以,當唐納和那金甲騎士針鋒相對時,他們都為唐納捏著一把汗。
沒錯,那金甲騎士一動不動,只是將周身鬥氣爆發出來,就已經發出令人膽顫的威壓。唐納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然而,當唐納正式出手的一刻,他們全都知道自己想錯了,錯得離譜。
就在他們的面前,那金甲騎士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一樣,被無敵的風壓擠成碎末,風壓侵襲的方向上,鋪設了數百年的青石像被無形的巨犁刨開,不計其數的馬匹、騎士和士兵倒飛而起,石頭、金屬和血肉混雜成的巨浪成扇面狀向後噴射,數以千計的生命彈指間灰飛煙滅。
低沉到令人心悸的風壓聲,金屬撕裂的聲音,石頭崩碎的聲音,絕望的慘叫聲全部交織在一起,成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幾秒種後,才能聽到呼嘯的風聲。那是凝實的空氣爆開擴散到數百米直徑後,化作狂風的聲音。
以唐納戰立的地方為中心,廣場地面形成了一個半徑三百多米的扇形巨坑,巨坑最深處有四五米之深,露出廣場青石下數千年沒有見過陽光的深色泥土。
三百米扇形的邊緣上,衣衫襤褸計程車兵們仰面倒地,更遠處仍站立著計程車兵們身上臉上全都糊了一層顏色詭異的血沫。他們無一例外地瞪大雙眼,微微張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樣的表情同樣出現在露西亞等人臉上。從唐納和金甲騎士針鋒相對開始,到眼前這讓人無法理解的場面,中間只隔了三四秒而已。可這短短三四秒鐘,對於他們來說,卻是那麼漫長。
火光仍從身後照來,身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