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遞了過去。她臉一紅,飛快地瞥了我一眼,立即把乾毛巾輕輕按壓在墨團上,吸乾墨汁又用清水浸潤著仔細擦,可是因為硫酸的腐蝕,已經很有些墨滲入到了真皮層,形成一個擦不掉的黑疤。這張肯定是廢了!我一臉懊喪地看著好不容易才淘到的舊羊皮紙。
她滿臉通紅地低垂著頭,鼻尖卻冒出細密的汗珠來。唉!按說已經是過來人了,怎麼還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我只不過隨便提到得大哥,還不至於。。。。。。咦!只覺眼前突然一亮,哈哈一笑道:“有辦法!繼續往下寫,繼續往下寫!”她臉上紅暈稍退,抬頭抱歉地看了我一下,拿起筆接著寫下去了,我可不敢再打擾她。
整整一個下午,菲姐才把內容錄完,我也就菩薩般傻坐了整個下午。拿著一看,整張皮紙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全是一個個的圖案,這人是人、鳥是鳥、山是山的一點也不含糊,線條還隨著圖案起伏變化、圓潤流暢,書法境界似乎還超過老大我了。
我拿著羊皮紙隨便丟在外面的黃泥地上,等墨跡自然乾透,就吩咐生火造飯的丫頭拿根燃燒的木棍過來。“嚓嚓”兩聲,羊皮上立顯兩道火痕,又一下把紅紅的炭火點在那個難看的墨團處,隨著青煙立即遞迴木棍給一臉看不懂的月丫頭。
我滿意地看著燒痕處,突然“呸呸”兩口唾沫,在菲姐莫名驚訝中拿起準備的廢銅爛鐵臨空一陣敲打,銅綠鐵鏽紛紛落下。手一鬆,銅鐵一下子掉落,把皮紙砸得皺縮起來,又端起已經再度稀析的稀硫酸,用樹葉蘸著一陣亂撒。最後用鐵鍬在上面蓋上厚厚的泥土,抬腳狠狠蹬了兩下才抬頭對愣愣的菲姐道:“走人!準備開飯!”
晚上,我找來馬笑風、米律,讓他們暫時停止一切紙張銷售,生產也壓縮三分之二,多餘的時間給我加緊訓練武藝。因為我們連續的出貨,市面上紙張的價格已經出現下滑,雖然幅度不是很大,但小心撐得萬年船。我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主動採取實質性的行動,如果武藝不精,自己成為炮灰箭泥不說,還會影響到我的全盤計劃。
幾天後,我經過最活躍的“神宣紙鋪”就進去一看,這一看就暗吃一驚!我們已經明明停止出貨,也清楚知道他們的銷量,怎麼還有存貨?奇怪了!真是奇怪。。。。。。我突然一驚,大叔!我曾教給造紙術的大叔。能夠引起紙價下滑的肯定是大規模的生產,遠超他們能勝任的範圍,估計一家已經是凶多吉少了。唉!大叔啊大叔,難道就不能再等一年半載的?或者錢來得太容易就不懂得勤勞兩個字了!
會不會供出我,供出這個地方?我雙目一寒,刺得掌櫃直低下頭去。這麼長時間來沒出現任何異常,或者是因為在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前,人已經被殺而滅口了,但猜測並不能代表事實,也許殺手已經在路上了。看來大本營的防備得大幅加強,除了明崗還必須設暗哨,一有異常情況也可以採取特殊手段。
記得大叔提到過他家鄉在一個叫摩拉的小城,事情應該是發生在那裡了!因為那裡有他熟悉的一切,就是葉落歸根的意識也促使他重新在那裡定居。街上隨便抓個就搞清楚了摩拉原來是西瑪雅在東瑪雅邊境的一個小城,也就是說獲得造紙機密的是來自西瑪雅的幫派了?三口組、猛虎幫、九頭會,我立即列出了三個在兀阿叫響名字的幫派。有了紙這個瓜,順著藤那根還不是順手牽來的事?我讓丐幫全面監視全城五個紙鋪的進貨,重點是這三個幫派。
果然是隱秘!運輸是採用暗度陳倉的方式,經過另外店鋪的轉手,中途還要玩調包的遊戲,最後到一個叫“石老”的人手中,透過他才把紙張發到控制的三個下家,銷售也是採用化整為零的方式。但無論他們怎樣上躥下跳、跌打滾爬,就是逃不脫一根“藤”的限制,三口組能很快被有心人挖出來也是情理之中。我奇怪的倒是已經好些日子還沒出事!沒出事?這個小忙兄弟幫定了!就指使阿土魯去與邊離復接了一下頭。
一週後的一個深夜,三口組在兀阿的大本營突然起大火,洶湧的火勢一下子吞噬了房屋並很快向旁邊蔓延,贏得傾城奮力潑救才沒把整個兀阿城燒成一片灰燼。大火後的廢墟中到處都是燒焦的屍體,很多根本認不出面目來,當晚在裡面的沒有一個能夠倖免。三口組本部的特派人員十萬火急之勢到來,在深入現場取得第一手資料並聽取大量目擊人員的口述後,又經過認真仔細的分析,得出事故的原因是用火不當。
既然認不出屍體,按常規是造個集體墳墓安葬,但對方特派員並不這麼認為。他說每一個成員都是幫派的寶貴財富,幫派能有今天與他們辛勤的付出是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