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大家才知殺錯了人,這時他的肉鋪和房屋都被他的兄嫂收了去了,他行刑那天,他的兄嫂還潑了他一身的狗血,說他是他們家的晦氣之人,咒他永世不得超生,當時我就聽我娘說,這世間的事,靠人的一張嘴,是說也說不清的,明白的就會明白,且有一些還會揣著明白裝糊塗,而那糊塗的,永世都是糊塗之人,只會跟著人說好就是好,說壞就是壞。”
說到這,他朝先生一笑,又道,“那屠夫兄嫂是知道那屠夫當夜未殺人的,那夜他們就在他家中,吃著他為他們和他們子女備著的肉食。”
☆、113
“先生;我娘曾跟我說;這世上清者自清這種事固然有;但得等到那個人能活到那個自清的時間才行;要不;清了又如何,命都沒了,別人說得再好;哪怕說得再壞;也與他無關了。”魏世朝又向江鎮遠笑笑,問他;“先生,你說這這世上有幾個強大到能清者自清的人呢?”
“得去查明真相。”江鎮遠緩緩地道。
“是;查明真相,總有人等得起去查明真相。”魏世朝說到這,又朝江鎮遠輕聲說道,“只是到時查明瞭若是沒有,希望真正做錯的人也有那懲戒。”
毀他舅父名聲,於宮中侍讀的表兄有礙,還於在府中養病的舅母有礙,便是母親的日子也不得安寧,這一切,總是得有個說法的。
“是。”江鎮遠若有所思地點了頭,他接著頓了一下,對魏世朝也輕言道,“你有個知識淵博的好母親。”
魏世朝聞言這次打心底地發出笑了,彎起的眼睛裡跳動著明亮的光,看得江鎮遠不自禁地微笑了起來。
李弟是個執拗的,也不知這次事於他是好是壞。
但暫且如此罷,皇上這次大概也是想從其中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堪當重用。
**
賴震嚴□民女一事被流傳到了市井當中,在京郊靜養的賴雲煙回了賴府。
一見嫂嫂,見她還安然,賴雲煙往她半躺著的榻上坐下,也往後靠著後,不由笑著朝她說,“你倒是不急。”
“急壞你了?”蘇明芙微微一笑。
“可不是。”
“這有何好急的,你兄長定會無事。”蘇明芙很是淡定且堅定地道。
“是呢。”賴雲煙點頭,又問她說,“煦陽如何?”
蘇明芙這時頓了一會,這時她眼睛裡泛起了煙霧,隨即她連眨了好幾下眼,才把水霧眨掉,與她道,“宮中是有人拿此欺負他,但你知道的,煦陽應付得過來。”
只是可憐她的孩兒才這般年紀,身子弱,要提防著有人害他,還要與人爾虞我詐。
賴雲煙聽後看了她一眼,恰好看到她眼波中的水霧,就低了下頭去。
等料嫂嫂差不多收斂好情緒後她才笑著接話道,“可不就是如此,煦陽能應付得過來。”
蘇明芙拉了她的手,“你也別擔太多心了,宮中已打點好了,聽你兄長說,皇上太子都沒因此事怪罪於他,更無意打發他回來。”
賴雲煙勉強地笑了笑,“要是真能打發回來,那才是好。”
蘇明芙聽了怔住,過了好一會才苦笑道,“這種事,豈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的。”
見她笑得苦澀,賴雲煙便笑著轉了話題,道,“也就你信兄長什麼事都未做,要是換了別家的女主子,這時候說不定怎麼哭天喊地了嘍。”
見她又說離譜的話,蘇明芙好笑地輕拍了下她的臉,“就知道你是回來說不正經話的。”
也就她在全府被人暗算的情況下還能說幾句輕俏的話,這愛藉著名目打發賞銀的大小姐一回來,全府的下人都要輕快些,哪看得出烏雲頂罩。
這日子,說來確實是好了起來了。
便是有風波,又何須去怕。
“哈哈。”賴雲煙大笑兩聲,就頭靠著她的肩悠悠地道,“嫂嫂,咱們開開心心地過,省得家裡全是兄長那樣的棺材臉,那時才是敗壞了家風了呢。”
“你啊,”看著又說兄長的“不是”的小姑子,蘇明芙好笑又好氣的截了截她的額頭,“就知道你是回來玩耍來的了。”
賴雲煙就又笑了起來,還傳了冬雨進來,對她說今兒她心情好,去備點瓜果賞下去,讓大夥兒也沾沾她的樂氣,這夜間的晚膳啊,也給大家多添一個菜,誰人碗中要是少了,來找她就是。
冬雨笑著應了是,她退下後,蘇明芙這時也輕吁了口氣,朝她說,“你來得恰好,幫我管幾天家吧,我還有點事要去備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