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驚,道:“這位先生的意思是,先夫並不是自盡而亡的?”
李宏道:“可是我看江寧府送來的案卷,上面寫明瞭仵作的檢驗,的確是自盡的症狀!”
蘇拙點點頭,道:“我當然也看過那份檢查,的確是自盡的情形。現在魏掌櫃既然已經入土,也無法再進行檢查。不過,就算真是自盡而亡,我也不相信魏掌櫃真有尋死之心!”
秦雷一頭霧水,問道:“此話怎講?”
蘇拙指著書架上的書,說道:“一般的人,如果要擺些書來做門面,一定按著經史子集,歸類擺放,整整齊齊。而這書架上的書,卻是順序錯亂,隨手放置。這說明魏掌櫃平時會經常取書閱覽,而且百家書籍,不拘一格。這桌案一角上就放著一本前朝刊印的笑林遊記。這是一本很有意思的小書,十分有趣。你們說,一個經常看書,還是這樣有趣的書的人,會忽然想要尋死自盡嗎?”
秦雷也聽出蹊蹺,道:“蘇老弟,照你所說,這魏周禮根本沒有自盡尋死的可能?那他又是為何會上吊而死呢?難道是江寧府那幫衙差弄虛作假,而魏周禮根本就是被人殺死,吊上橫樑的?”
蘇拙搖搖頭,道:“上吊自盡和被人殺死後吊上去的情形有很大不同,區別很明顯。只要是有點經驗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我想江寧府的仵作不敢在這上面作假。我想,魏掌櫃很有可能就是上吊自盡的!”
秦雷已經有些糊塗了,問道:“你一會兒說魏周禮不是會尋死的人,一會兒又說他很有可能就是上吊自盡的。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拙嘆了口氣,道:“這很好解釋。自殺不是魏掌櫃的本意,而是受人逼迫!”
“受人逼迫?”屋裡另外三人都吃了一驚。秦雷追問道:“是誰會逼迫魏周禮自殺?”
蘇拙點點頭,雙手一拍桌案旁那張客座椅子,道:“那就要看坐在這張椅子上的是什麼人了!”
秦雷雙眉一挑,道:“什麼意思?”
蘇拙道:“你們看中間那張椅子,是魏掌櫃自己坐的。而你們看這張客座,明明離屋樑更近。為什麼魏掌櫃沒有搬這張椅子,而是捨近求遠,繞過桌案,去搬了自己的座位?”
秦雷倒抽一口涼氣,沉聲道:“因為當時這張椅子上,就坐了一個人!”
“沒錯!”蘇拙眉頭一緊,大聲道,“當時這人就在房裡,親眼看著魏掌櫃在房中懸樑。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這個人逼迫魏掌櫃自盡的!”
魏夫人忽然雙腿一軟,險些跌倒,雙手扶著桌子,才堪堪站穩。她神色悽惶,眼中怔怔流下淚水。蘇拙疑惑道:“夫人是不是想到什麼?”
魏夫人茫然搖頭,口中喃喃道:“沒有,沒有……”
秦雷沉聲道:“看來這件案子另有玄機!那天晚上,這房間裡到底來了什麼人?”
魏夫人依然搖頭,道:“沒有,什麼人也沒來過……”
蘇拙默然沉思,低聲沉吟:“看來只有引蛇出洞了!”
(這一卷寫的時候,一直在出差,天天到處跑,導致遷延日久。有的章節甚至中間斷了一兩天才完成。故事中可能會有很大的瑕疵,我並不滿意,也很對不起支援我的讀者。當然這並不是藉口,我會盡力彌補。現在寫到第二十章,我盡力將故事補充圓滿。往後的故事,也會盡最大的努力!最後再說一句,對不起,也感謝支援!)
催命銀票卷第八章 引蛇出洞
從魏周禮家出來,秦雷依然是一頭霧水,嘴裡喃喃道:“魏家上下十幾口人,全都問過了。那天晚上根本沒有見過什麼人來訪。那這人到底是誰,又為何要逼死魏周禮?”
秦雷望向李宏,李宏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想不通。秦雷又望向蘇拙,蘇拙心中雖然已經有了些眉目,卻也不好多說。他看看天色,道:“趁著天色尚早,我還要辦點事,就先走了!”說完不等秦雷說話,急匆匆就走了。
秦雷想要攔,怎奈蘇拙行動迅速,只遲疑片刻,蘇拙已經走遠了。他長嘆一口氣,哼道:“事情辦到一半,怎麼就走了?”接著又想到魏周禮的案子,頓感頭疼,愁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銀票的事情還沒有著落,怎麼又出現了一樁兇殺案!”
蘇拙躲在街角,等秦雷二人走遠,才悄悄出來,向著遠處一片熱鬧的街市走去。天下錢莊在各地都有分號,金陵是它立業之地,更是連開了數家,遍佈全城東南西北。只要想找天下錢裝存兌銀子,根本不愁找不到地方。
此時已經是下午,申時將近。時近深秋,天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