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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韋浩然是庶子,雖然有個肖似先祖韋陀的名聲,極得韋老爺的寵愛,但庶子就是庶子,以家世論,韋家差了華家好一截,更何況還是韋家的庶子,媒婆才道明來意,方氏就已經怒容滿面,道:“哪裡來的野婆子,給我打了出去。”

媒婆倒也不怵,只是陪著笑道:“夫人且莫急,聽老婆子細細道來,若這門親事不成,只怕華小姐日後便難嫁了。”

為什麼難嫁?

驚馬的時候,韋浩然把華灼從車廂里拉出來,抱在馬上行了一小段路,許多人都是瞧見的,當時事情鬧得有些大,杜宜處置的善後事,誰還不認得他是杜家的二少爺,那車裡面兩個女孩兒是誰,猜也猜得出來了,只是不知道哪個是杜宛,哪個是華灼而已,而杜家為了杜宛的名聲,肯定不會替華灼遮掩,自然說杜宛是杜宜救出來的,兄妹之間同馬而行自然無事,但華灼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方氏弄明白其中關節,臉色難看得幾乎像鍋底,當即便向雙成姨娘發作道:“去給我查,誰在外頭亂嚼舌根子,敗壞我女兒的名節。”

雙成姨娘吃了一驚,當下驚慌而走,出來後卻一時間不知所措,只得急急遣人去衙門把老爺尋回來。

花廳裡,那媒婆仍是呈說厲害,道:“韋家也是自知配不上華小姐那樣尊貴的女孩兒,奈何外頭已有傳言,事關小姐名節,韋三少爺又是願意承擔責任的,因此韋家這才說動老婆子來做這個媒,夫人還是應為小姐多多考慮幾分……”

方氏讓這媒婆說得有氣發不出,只能悶在心裡,心中卻大恨,尋思道:當時分明已經讓杜家把驚馬的事多做遮掩,如今事情仍傳了出去,杜家與我華家相好,自不會害我,恐怕這事情還是韋家傳了出去,好藉此逼婚,真是打的好盤算。

這樣想著,她心中便越發憤怒,原本給韋府送去謝儀的時候,還暗示韋家人不要亂說話,如今事情弄到這個地步,可見韋家人實是奸滑的,絕不能教女兒嫁入此等人家。

於是便道:“此事事關重大,還須等老爺回來再議。”

媒婆也知道這事兒不可能一下子就定度下來,並不急切,見方氏如此說,便行了個禮走了。

不多時,華頊匆匆趕回來,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方氏恨道:“韋家人可惡。”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然後又道,“老爺,還需想個法子把些事壓下去,我也不是嫌韋家家世低,只要待女兒好,低些又何妨,只是韋家人這般奸滑,實是不可相托,灼兒絕不能嫁過去。”

華頊頓足道:“實在可氣。”

說是可氣,可是一時之間,他也拿不出好辦法,韋家光明正大來提親,不管華家答應不答應,韋家這回算是博了兩頭好,華家答應了,平白賺一個高門媳婦,簡直就是祖宗積了八輩子的德,沉珠韋家的地位立時就抬高,能壓過杜家一頭也說不定。華家不答應,韋家也照樣能博一個好名聲,我家孩兒救了華家小姐不說,還願擔起責任挽救華小姐的名節,可見我韋家家風之嚴正,不負沉珠之名。

但對華家來說,如果拒絕了,華灼的名節也算毀了一半,將來哪個高門望族的孩兒肯娶一個跟別的男人沾過身的女子,除非是低嫁,可低嫁的話,平白放著韋家這樣的好人家不嫁,可不等於鬧了個笑話。

事關重大,華頊和方氏商量了許久,一時間竟拿不出主意,夫妻倆個坐困愁城,全都愁眉不展,訊息傳到華灼那裡,倒也有些驚訝,卻沒有像爹孃那麼煩惱,反而有些心動。

心動並不是因為她喜歡韋三少爺,雖然她對韋三少爺的討厭僅次於莊錚,十分不喜歡他那個陰陽怪氣的性子,但是對韋家的背景,她卻十分看重,韋家在佛家頗有聲名,與許多高僧大能都有交往,韋三少爺又有小韋陀之名,聽說分外得那些高僧大能的喜歡,這股勢力雖屬方外,但在朝中卻極有影響力,將來未必不能成父親的一股助力,她並不介意低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韋三少爺是庶出,不是嫡子。

其實單以背景而論,莊錚比韋三少爺更勝一籌,他的大伯,不,過繼之後,莊大老爺就是他的父親了,莊大老爺執掌吏部多年,華頊的仕途幾乎可以說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可這裡還有一個阻礙,就是本家,華頊這些年為官勤勤懇懇,清廉公正,為什麼卻遲遲得不到升遷,始終只能在這個五品的府尹位置上徘徊,正是一直被本家的人壓制著,而聽說本家與這位莊大老爺關係極好。

華頊幾乎不可能再進一步了,從華煥答應方氏要到京中為華頊謀缺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五千兩銀子,華煥也不過說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