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被法陣吞噬。
直至施術的人膚色逐漸蒼白,無以為續,那靈力強大陣法中心,依舊沒有一絲和往日不同的徵兆。
岑千山抿著嘴,死死盯著法陣中心毫無變化的耀眼銀光。最終閉了一下雙眼,收回陣法,沉默地坐在庭院中,慢慢給自己受傷的手臂一圈圈束上繃帶。
小小的傀儡轉到他的身前,側頭看他的面孔。
也不知道這個人工製造的傀儡,從那張沒有表情的面孔上領會到了什麼,吭哧吭哧地開口說話,
“主人,你不開心嗎?”
小傀儡不太能理解自己的主人,主人總是日復一日做著這樣無用功的事,又莫名其妙地陷入情緒的低谷。
“你,還記得你的第一個主人嗎?”主人突然開口同它說話。
“你是說……穆雪大師嗎?我已經不記得了呢。聽說在她渡劫的時候,我和她一起被九天神雷劈碎了。”千機轉了個圈,展示了一下自己被重新組裝的老舊身軀,“不是主人你撿回我的殘軀重新制作了我的嗎?您應該知道我已經沒有曾經的記憶了。”
它想了一想,又說道:“但我的明燈海蜃臺裡有存著穆雪大師的影像,所以我知道她的樣子。主人你要看嗎?”
主人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的意思就是可以。
千機的鐵皮肚子開啟,遞出一個微型的明燈海蜃臺,那陳舊的三稜晶體放出的光芒,一比一的立體虛影和現實中的庭院重疊了。
陳舊的庭院彷彿瞬間回到了百年之前的光景,小小的庭院煥然一新,生機勃勃。
岑千山的身邊微光閃了一閃,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人穿著一身絳紅色的衣裙,青絲斜挽,坐在一張小椅子上,低頭專注地研磨著一種藥碾中的礦石。
她出現的位置就在岑千山的身邊,捱得那麼近,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見她微微帶著笑的嘴角。
但岑千山卻始終沒有抬頭。
還流著血的手臂擱在膝蓋上,長長的繃帶散落一地。他盯著那沾了血的繃帶一動不動,彷彿那裡開出了鮮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