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事的性情變得冷淡很多,對蔚家大哥,我心存感激,但也僅僅是感激,若他與蔚藍雪只是單純的兄妹關係,我可能還會對他產生一點儒慕之情,但他與蔚藍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我還是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
今晚是在客棧住最後一晚了,我答應老福頭明天搬進他的宅子去。上了樓,轉過樓道,見前面的樓道被幾個人圍住,吵吵攘攘的,也不知道發生何事。要回我們的房間只得這條道,我不作理會,繼續往前走,見那幾人是這家客棧的老闆和夥計,只聽到那老闆道:“你們已經欠了半個月的房錢了,今兒再不給我搬出去,別怪我們不客氣。”說著,就要拉房門裡的人出來,只聽到房間裡的人低聲哀求道:“我家公子病得很厲害,你叫我們搬出去,我家公子會死的,老闆,你行行好,我們一定會把欠的房錢還你的……”
那聲音傳入耳中,我渾身一震,那聲音……,那聲音……,急切地轉身,扒開擠在門口的人,我踉蹌地撲到門邊,盯著剛才說話的人,那張臉撞進眼裡,我記憶中那雙眼睛……,我又驚又喜,幾欲落下淚來:“冥焰!是你嗎?冥焰!”
一把抱住他,那熟悉的純淨氣息撲面而來,我的淚滴到他的脖子上,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冥焰,我好擔心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擔心你,你這個壞孩子,你答應過來接我,你說話不算話……”我號淘大哭,泣不成聲,一時不知道是委屈、是傷心、是辛酸,還是喜悅,所有的人都傻住了,我哭了好半天,懷中的人回過神來,想把我推開,我抱著他不鬆手,他輕聲道:“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冥焰?”我怔了怔,手臂一鬆,他趕緊從我懷裡掙脫出來,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小紅趕緊拉開我,遞上手絹,漲紅了臉輕聲道:“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冥焰……”我輕聲喚他,那少年有些惶恐地看我一眼,我的心一涼,那眼神,全然陌生的眼神,彷彿根本不認識我,少年搖了搖頭:“我不叫冥焰,我叫莫桑。”
為什麼?他明明就是冥焰,他長著跟冥焰一模一樣的臉,擁有和冥焰一模一樣的純淨氣息,還有和冥焰一樣的頭髮……,我伸手一把扯下他的布冠:“你明明就是冥焰,為什麼……”我的話噎在喉嚨裡,我本以為會見到冥焰獨一無二的藍髮,可是那少年冠下的頭髮,卻是滿頭銀絲,如同閃著寒光的銀霜。
“你……”少年漲紅了臉,勃然大怒,一把奪過我手裡的布冠,“砰”地一聲關上房門,我又急又慌地拍門:“冥焰,為什麼你的頭髮白了?我……,我不是有心的……,冥焰,你開開門……”
“咳!”身邊有人咳了一聲,客棧的老闆湊過來,“姑娘,你認識這間房裡的人?”
“他是我弟弟!”我回過頭,沒好氣地輕吼,看到小紅和蔚彤楓一臉詫色,才醒悟過來自己有多麼失儀,我從未在他們面前如此情緒失常過。
“哦?既然認識那就好辦,這間房的客人欠了我們大半個月的房錢……”客棧老闆賠著笑臉道,我不耐煩地打斷他:“他欠多少錢都記到我的賬上。”
“那就好那就好……”老闆一聽有人肯付欠賬,頓時喜笑顏開,“那我們就不打擾姑娘了。”說著,他招呼夥計下樓,我冷靜下來,立即喚住他:“老闆!”
客棧老闆停下腳步,回頭緊張地望著我:“姑娘難道想反悔……”
我擺了擺手:“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
客棧老闆吁了口氣,笑道:“姑娘請說。”
“這房間的客人,在這裡住了多久了?”我只在這客棧住了幾天,又天天出去瞎逛,根本沒留意過這客棧的客人。
“這間房的客人是一位公子,剛才那個是他的書僮,他們在小店住了有三個月了。”客棧老闆倒也精明,回答詳細。
“三個月……”我怔怔地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又道:“你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嗎?為什麼來滄都?”
住了三個月,總會知道點東西吧?老闆皺了皺眉,道:“聽說這主僕二人是從鐵山郡來的,家道中落,來滄都是準備和指腹為婚的未婚妻成親的,可是女方見主僕二人落魄,有悔婚之意,這公子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折騰了幾個月了,盤纏都用光了,所以……”
所以欠下客棧的房錢付不起。我心下了然,客棧老闆帶著夥計下樓了,我轉頭對小紅道:“小紅,你去城裡請個大夫回來。”
小紅點點頭,也不多問,徑直去了。我心裡堵得慌,轉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亂如麻。蔚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