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夏總管說了,王爺有令,在安王府裡,您就是老夫人。”丫鬟畢恭畢敬地道。凡在安王府當差的都知道,瀟塵院是府裡的禁地,王爺既然允許這位跛了腳的美貌婦人隨意進出,又讓她的女兒住在瀟塵院內,足以看出王爺對這母女倆有多重視,說不定啥時候就成了安王府的主子,小心伺候著總沒有錯的。丫鬟走上前,小心地攙扶著蔓娘,熱情地說,“老夫人,這邊走。路滑,您慢點。”
蔓娘不放心地朝院內看了看,雖心存疑慮,但知道太子殿下也在裡面,不敢冒失闖進去,只好讓丫鬟攙扶著離開,回昨夜歇息的院落等候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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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小樹,小樹……”
君玉楚他們剛走近書房,就聽到廊下有個聲音脆生生地喚著小樹的名字,仔細一看,原來是隻紅嘴綠毛的鸚鵡。鳥籠裡的小傢伙見有人靠近,揚了揚脖子,邀功似地叫得更歡實了,“小樹,小樹,我喜歡!我喜歡,小樹……”
管家夏巖顯然早已熟悉了這隻鸚鵡的恬噪,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吱呀”一聲,他推開了書房的門,回頭輕聲道:“太子殿下,聞公子,你們請。”
君玉楚淡淡地瞥了鸚鵡一眼,不動聲色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輕撩衣襬,跨進了書房。他身後的聞燕笙卻是憋笑已久,見此情景,移步到鳥籠下,輕佻地衝鸚鵡吹了聲口哨,又衝管家夏巖戲睨地擠了擠眼,這才笑咪咪地負手跟進屋去。
側臥在躺椅上的夏塵陽象是剛剛被驚醒,單手撐著,艱難地想坐起身來,不小心觸碰到手臂上的傷,痛得他呻吟出聲。
“王爺,您小心點。”跟進屋的小盆子急忙將湯藥擱在桌上,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
“玉楚表哥,聞大哥,你們來啦。”夏塵陽的聲音嘶啞,臉上盡是疲憊的病容。
“躺著別動,臂上的傷怎麼樣?”君玉楚輕聲問道,目光又移向軟榻上的小樹,“她還沒醒來過嗎?”
“中了一箭,沒什麼大礙。”話雖這麼說,夏塵陽那有力無力地語調卻顯示情況要比他說的嚴重得多。
“王爺中的箭上有毒,已無性命之憂,但恐怕要好好調養一陣子才能復元。”管家夏巖悄聲補充,又指指軟榻上的小樹說,“樹姑娘中的迷香藥力太猛,已昏睡一夜了。”
君玉楚緊走幾步,立在軟榻前。榻上的人兒閉著雙眼,呼吸平穩,蒲扇般的長睫毛掩住了平日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臉頰微紅,挺直小巧的俏鼻下是粉嫩嫩的唇,唇角微翹,彷彿昏睡中也帶著隱隱的笑意。連他這麼看著,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但一想到她頂著這張睡容,在安王府裡與塵陽呆了一個晚上,他只覺得胸口湧起一股酸悶,直後悔昨夜不該聽了燕笙的勸,沒能及時過來把她接走。他語氣不悅地擰眉輕斥,“怎麼不派個丫鬟伺候著?”
夏塵陽耷拉著眼皮,令人瞧不見眼底的情緒,一副我是病人我怕誰的無畏表情。管家夏巖見狀,只好代為解釋道:“昨夜樹姑娘的娘一直在這陪著,剛才讓她去歇著了。那個……樹姑娘也該醒了。”他說得很心虛,其實昨夜小王爺療好傷、包紮好傷口,就堅持一個人守在樹姑娘身邊,容不得旁人插手。他終於明白小王爺為何派人去柳府接樹姑娘的娘,原來是為了堵人話柄用的。
彷彿為了響應管家夏巖的話,榻上的人兒幽幽地嚶嚀一聲,睫毛微微輕顫,慢慢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她茫然地轉了轉眼珠子,瞥到立在軟榻前的君玉楚,驚怔地瞠大雙瞳,擁著錦被坐了起來,慌亂地道:“這是哪兒?楚……太子殿下,你……你怎麼……”
躺椅上的夏塵陽一陣急咳,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象是想起什麼,急忙下榻走到夏塵陽身邊,盯著他的手臂問:“小王爺,你受傷了?”她拍了拍額頭,懊惱地說,“我們不是在醉仙樓喝酒嗎?後來……記得好象有人要殺你……後來怎麼了?我怎麼想不起來……”
“小樹,你昨夜中了迷香。”君玉楚將她扶回軟榻旁坐下,“你先坐下,慢慢再說。”
“我怎麼會在安王府裡?”她喃喃地說,掃視了一下眾人,又驚訝地問,“我家少莊主呢?”
“小樹,你為了救我中了迷香昏過去了。我不放心,就把你帶回府了,還把蔓姨接來了,她昨夜守了你一夜,現在在休息,要不要請她過來?”夏塵陽氣喘噓噓地說完,臉色蒼白,已是疲憊不堪。
小樹擔憂地瞅他一眼,擺擺手道:“不用麻煩了,待會兒回去時我再去叫她。”撇臉垂首的瞬間,她的眼底深處滑過一抹興味的笑意。小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