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莫深,我一定要帶他回美國。”葉敏很堅決的說,似乎不容任何置疑。
“你鬧夠了沒有,葉敏,他現在根本就不能坐飛機,飛機一起飛,顱內壓會增高,沈逸軒會更加頭痛欲絕!你放開莫大夫!”柳如萱心裡明白,如果不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刻,莫深不會一臉嚴肅的要立刻去和自己談,這一次一定是加重了。
清澈如泉的眸子裡帶著些許晶瑩的東西,望著一點一點被推出急診室的沈逸軒,他的臉那麼安靜,眉心不在蹙,只是安靜的躺著,像熟睡了一般,睡吧,什麼也不要想。
“逸軒,逸軒,你怎麼樣了,你說話啊……”葉敏一看到沈逸軒的身體被推了出來,便放開莫深,一下子撲到了沈逸軒身邊,把一旁的護士猛的推開,手扶在他的臉上,眼神裡充滿著愛戀,像是好久沒有見一般,期待許許。
“不好意思,病人現在需要安靜的……”
“你閉嘴,閉嘴!”
葉敏明顯失控了,多少天沒有見,再見到時居然是這個樣子,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只能躺在這裡,他的病情來時已經問過爸爸的朋友了,他的生命,可是用月,用星期,用小時,用分鐘去計算了,葉敏真的很難想象,多少年追尋的夢,如果一旦破滅,她該如何繼續下去。
此時的葉敏,不讓任何人近身,自己一個人輕輕的推著沈逸軒的車子,一點一點的向病房駛去,雖然柳如萱也很想靠近沈逸軒,也很氣憤葉敏的大吵大鬧,可是看著她對沈逸軒如此深灼的愛,她的腳卻如同灌了鉛一般,動都動不了。
柳如萱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著裡面的情形,葉敏正用毛巾幫沈逸軒擦拭著臉,脖子,胳膊,手……每一個動作都很輕柔,像極了一對恩愛的夫妻,柳如萱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根本就是多餘的。
景辰心疼的拉過柳如萱的手,她知道此時柳如萱的心情一定是糟糕透了,一定很傷心,她更知道,柳如萱此時一定希望站在沈逸軒身邊的是她自己,可是葉敏杵在那裡,她根本近不了身。
柳如萱看了一眼景辰的握著自己的手,朝她微之一笑:“我沒事的。”
是的,我沒事,只要沈逸軒能活著,和誰在一起她可以不計較,只要他活著。
柳如萱跟著景辰去了莫深的辦公室,莫深正在拿著片子看,看到柳如萱和景辰進來,便放下了手裡的片子,指了一下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們坐下。
面對柳如萱的平靜,莫深反而希望她能像葉敏一樣大吵大鬧,因為這樣,最起碼能知道對方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是柳如萱太平靜,太泰然自若,讓他不知道應該先說哪一句。
柳如萱像看透了他的心情一般,微微一笑,眼睛裡平靜的像一潭沒有任何波紋的湖水:“莫深,我們認識很長時間了,我的脾氣你也清楚,你直接說就可以,我可以承受的。”
“嗯。”面對柳如萱的鎮定,倒顯著莫深有些婆婆媽媽了,他拿出今天剛剛給沈逸軒拍下的片子放在柳如萱身邊,指著上面的一個位置說:“你看,逸軒的腫瘤已經又長了許多,所以說,應該儘快手術,如果可以,我希望下週美國專家來時就做。”
柳如萱將片子往莫深的位置推了推,在莫深不解的眼神裡,柳如萱平靜的說:“莫大夫,你說的我聽不懂,你拿我也看不懂,我只知道,現在要立刻動手術,你只需要告訴我,我應該做什麼,即可!”
第六十七章 維森自浸其中 惹人憐
柳如萱的鎮靜讓莫深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本來自己是準備了一大堆的前言,然後再說後語,可是柳如萱太過平靜,讓他感覺自己準備的話,全都是廢話。
在自己至親面臨生死考驗前,在與愛人有可能會從此天各一方前,難道不應該流淚,不應該吵鬧,不應該發抖,不應該不知所措嗎,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在面對這些事情時,仍一臉的平靜無波。莫深望著柳如萱,有那麼一秒懷疑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咳咳。”莫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動了動位置,以緩解自己的緊張:“如萱,我不知道你對於逸軒來講有多重要,我只知道,人在昏迷時喚出的名字應該是刻在這個人大腦皮層裡的人,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逸軒每次昏迷和發燒的時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所以,我想你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你的話他一定會聽,他一直很排斥做手術,因為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但如果不手術,他隨時有可能離開人世,所以,我希望你勸他做手術。”
莫深的話說完了,柳如萱仍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臉,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