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是第一回做這工作,雖然是隊長一路上沒少跟她說該做啥,可一實際做起來還是有些不自在,走到吳達和趙浩身邊時候,實在沒忍住就跟倆人說了兩句。
“周雅,你是記分員,應該看著大傢伙幹活,不能總跟男同志說話!”
文娟上輩子挺多年都沒幹過地裡的活了,這輩子回來以後沒幾天又做了記分員,現在一下讓她幹這苦力活她還真有些受不住,一抬頭直腰的工夫就看見周雅跟趙浩吳達說話呢。
周雅被她嚇了一跳,趕緊走開了,這確實是她不對,文娟的話雖然說的不好聽,但她也沒啥反駁的,左右大傢伙都看著呢,也不會誤會啥。
看著周雅唯唯諾諾的,也沒敢反抗自己,文娟一時間不由得神氣起來,哼,這周雅一個城裡來的丫頭片子,能做好記分員的工作?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就能挑出她的過錯,讓隊長把她給撤了!
本來幹活就累,再加上文娟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幹活就更不認真了,一會捋捋頭髮,一會扯扯衣服的。
連文娟娘都忍不住拉拉她,“娟兒,好好幹活,你這是幹啥呢,看看你,一午前也沒整完兩趟!”
文娟撇撇嘴,她才不死命的幹活受這累呢,不過在大傢伙面前還是該收斂就得收斂點,也就著她孃的手蹲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薅著長在玉米嫩苗裡的草。
周雅也不是故意針對文娟,只是她一轉身就能看見文娟又望著遠處出神,一天干的活都沒人家半天干的多,這肯定是得記上的,不過這工分咋記她也不知道,還得晚上去村長家裡問問。
第二天一早,剛到地裡,等著隊長去村會了,文娟立刻就把手機的鋤頭一摔,去找周雅了。
“周雅,你昨個怎麼記得工時?我一整天都在這,咋就給我半天的工分!”
文娟這兩天挺憔悴的,加上昨個累了一天,今個上工來連頭髮也沒好好綁,亂糟糟的,再這麼掐著腰一喊,整個都像是瘋婆子!
周雅眼看著文娟衝著自己過來,也沒慌,抬手別了別頭髮,“文娟同志,我是根據你昨天實際情況記得,你昨天的確是來了一整天,可是乾的活還沒文家嬸子半天干的多,還踩死了不少莊稼幼苗,我問過隊長了,這種情況要根據幹活的量來記工時。”
文娟這麼一喊邊上人早就都圍過來了,看熱鬧誰也不願意錯過。
文娟聽著心虛,不過嘴上可不饒人,“哼,什麼問過隊長了,我看就是你自己針對我!我昨個幹活怎麼不認真了!聽你在這瞎說!”
周雅臉色不變,表情更加嚴肅了,“文娟同志,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記分的,不過我記得都是根據大傢伙幹活的實際情況來的,你要是覺得不服氣,咱們可以去隊長那對對賬,評評理,你昨天怎麼幹的大傢伙都看著呢!我也不怕你對賬!”
“可不是,昨個你才幹了多少活,還敢要一天的工時,也不知羞!”
人群裡不知哪家嬸子小聲嘟囔著,周圍人也都附和了,大傢伙同樣幹活拿工分,憑啥她不好好幹活給的工分也得一樣多。
文娟的臉色早就變了,就感覺火燒火燎的,嬸子們才不會因為你是姑娘就嘴裡留情,一危及到自己的利益,當然得較真了。
也有頭腦還清楚的,早就去找張大佑了,畢竟看文娟這架勢,打起來都有可能。
文娟娘今個沒來,要不然也不能任著閨女這麼胡鬧。
“我咋記得賬,大家誰幹的多少活我都看得清楚的!隊長說我公報私仇,哼,我記得賬啥時候出過錯!不就是因為她蘇曉評了幾回積極分子,就不好好幹活了!怎麼能怪的到我頭上!隊長也偏心她!”
“什麼事都向著她!仗著自己嫁給了知青,整天都那麼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成了城裡人呢!”
文娟是真的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也不管什麼別的了,就自己心裡想起來什麼都吐了出來。
“文娟!你胡說八道什麼!身為記分員不好好工作也就算了還把自己的過錯算到別人頭上!你看看你這活幹的,有哪裡是合格的?沒給你處分就算了還不知道好歹!”
知道了情況趕緊跑過來的張大佑,離老遠就聽見問看嗚鬧喊叫的,心裡一沉,聽清楚喊的是啥以後更是臉色都黑了!
周圍人一看隊長過來了,也趕緊把聲音降低,不敢議論了,誰也不是眼瞎的,都能看見隊長這是真動怒了啊。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你就是維護他們!看著他們是城裡人,就不敢說他們,這周雅才剛來幾天?憑啥她就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