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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芳香撲鼻,齒頰留香,果然是品質極佳的明前龍井。

鄭玉薇正打算再飲一口,誰知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奔跑腳步聲,緊接著靜室房門被來人推開,良辰的聲音響起來。

“姑娘,姑娘,”良辰呼吸急促,面色漲紅,衝到羅漢榻前,匆匆福身行禮後,她迫不及待開口說道:“那周表小姐果然如小姐所料,帶著個丫鬟就出去了。”

鄭玉薇聞言,迅速抬起頭望著她,手上動作猛地一滯,滿杯的香茶溢位些許,濺在裙襬上。

茶剛沏好,很是滾燙,美景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接過茶盅,放在方几上,隨即執起帕子給鄭玉薇擦拭。

那處裙襬下面是錦墊,鄭玉薇並沒有燙著,她止住美景動作,抬頭示意良辰繼續說。

良辰憤憤地接著道:“那周夫人好生厲害,她發現了奴婢,竟是硬生生拽住,不讓奴婢回來。”

“奴婢裝作剛巧經過,要急著回來伺候姑娘,周夫人也不放行,後來糾纏了快一刻鐘,奴婢無法,只得搬出姑娘,那周夫人才放了人。”

良辰神色沮喪,眼眶有些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耽誤姑娘大事,請姑娘責罰。”

良辰伺候鄭玉薇多年,對其頗為了解,主子之前面色凝重,再三叮囑,很顯然這事很重要,她現在卻把差事辦砸了。

良辰衣衫有些凌亂,臉頰刮出幾道紅印子,可見已盡力掙脫了,這貼身丫鬟向來忠心耿耿,鄭玉薇自然不會怪她。

“起來吧,她到底是主子,要為難你輕而易舉。”鄭玉薇抬手,示意良辰起身。

潭拓寺後園貫徹寺廟簡潔風格,巷道上無遮無擋,靜院捱得又近,她被發現太正常了。

只是韓氏這違和的畫風,很能說明問題啊。

鄭玉薇心下沉凝,責備忠婢毫無用處,反倒親者痛仇者快,她還想想對策吧。

這潭拓寺後園子權貴家眷不少,京中上游圈子又不大,要是周文倩與秦二被人窺見,鄭玉蓉小兩歲還好些,適婚年齡的她是頭一個受害者。

周文倩果然是個聰明人,雖然在她姐妹面前急躁了些,但在長輩面前卻保持良好的形象,溫婉嬌怯,安分守紀,因此就連楊氏都覺得她無害。

這樣的結果,就直接導致鄭玉薇此刻行動上的孤立無援。

她雖是父母掌珠,日常也隨母親學習打理家事,但那些個管事嬤嬤的主子是楊氏而非她,僕婦們精明的很,韓式母女得老太太看重,鄭玉薇對兩人使絆子固然沒事,但操作的奴僕就要遭殃了。

鄭玉薇經母親仔細教導,早已深得其中五味,她知道這些人就算答應,亦會陽奉陰違,因此乾脆打消這念頭,她手裡的人手就自己院子這批死忠。

她只得派出良辰監視韓使母女。

“良辰,把院子的人都派出去,暗地裡尋找周文倩,特別要注意通往南苑以及前院的月亮門。”鄭玉薇略略沉思,實在無法可想,只得如此吩咐。

潭拓寺的後園子分南苑北苑,北苑住女眷,南苑住男眷,兩者相連僅一道月亮門,有小沙丘守著,而南北苑通往前面寺院則各有一門,把守更嚴密,以防前殿香客誤入,引出禍事。

寺裡的和尚精明的很,早早預料好可能發生的情況,只要不是本人有心,貴眷們出事的可能性幾近於無。

因為這潭拓寺還有武僧拱衛,這也是鄭玉薇敢將自己帶來的僕從幾乎全派出去的緣故。

鄭玉薇之前打聽過,宣平侯府並有住在後園,那秦二很可能是今天陪伴母親前來的,他可能即日來回,也可能住進南苑。

良辰衣衫鬢髮微亂,但卻無心整理,當即領命而去。

“姑娘,您且寬寬心,那周家表小姐應該弄不出么蛾子的。”美景重新捧起小方几上的茶盅,遞給主子。

美景是安國公府家生子,一家人都是府裡的世僕,這勳貴人家的條條道道,她很是明白。周文倩這反常一出是為的什麼,她能猜到,對自己主子的危害亦清清楚楚,但事已至此,她只得這般安慰主子。

整個院子現在只餘主僕二人,比之前更寂靜幾分,鄭玉薇接過茶,嘆了一口氣,若是阻攔不住,她現在只期望周秦二人不要被人窺見,那也就無礙了。

原文描寫很片面,通篇就愛恨情仇,很少有別的東西,譬如周秦二人是否被人看見,就沒有提起。

文裡沒有提及,可並不代表沒人看見,潭拓寺香火鼎盛,兼附近風景頗佳,四季遊人不少,現在又正藉春季,實在讓她很是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