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髮一邊往裡走，背對著玉香，一點兒都不設防，似乎也完全不介意她進來。這個細節讓玉香心裡的底氣更甚。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走到顧弘揚身後，接過他手中的巾：“天香今天已經出去了一天，有點累，先歇下了，這會兒我伺候王爺吧！”

顧弘揚無可無不可，閒適地拿起了一本書看著，任由玉香在背後給他擦頭髮，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天香這體質可太弱了啊，阿錦跟人比做菜都沒有累。”顧弘揚隨口道。

玉香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心裡委屈極了，她跟玉香來王府七八年，也是養尊處優的，哪裡是外面那些鄉野之女能夠比的。

想到這裡，玉香又放柔聲音：“王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天香姐姐心思一向穩重，但凡面上看著一分的，心裡早已想了三分了，所以才累啊！以前咱們出去的時候，哪次不是天香姐姐前後收拾的？”

玉香這話還真是讓顧弘揚有些動容，他十歲就搬出宮來住了，那時候就得常常代表銳王府去參加外面的宴會。

那時候大家都很，年紀大的嬤嬤倒是穩重，但是也不好跟出去，於是都是天香帶著玉香伺候的，玉香性外放，不細心，很多細節都是天香照顧的。

顧弘揚也有些溫柔：“是啊，那時候多虧了天香跟你了。”

玉香手中的巾一鬆動，人已經轉身跪到了顧弘揚面前，再抬頭起來，玉香已是眼眶微紅：“王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玉香今天求您一件事。”

顧弘揚直覺不對，但是還是問了：“什麼事？”

“王爺，奴婢跟天香姐姐伺候王爺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主動要過什麼，咱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情分，王爺您常我們親如姐弟，但是在奴婢心中，一直是把王爺當做天、當做男人來看的……”

玉香跪行到顧弘揚面前，抓著他白色中衣的下襬：“如今、往後這府裡就會有瑞王妃，會有一堆您的側妃跟妾侍，奴婢卑微，以後在王妃跟各位主面前排不上號，若是情分被各位主看不慣，都不知道能不能夠繼續伺候王爺。王爺，只求王爺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繼續讓奴婢伺候您吧！”

玉香也不傻，這一段話的情深意長，出了未來的窘境，她跟天香這樣的情分，要是不做個通房妾侍，以後必定是會被王妃跟側妃調離，若是遇到那容不下人的，怕是連命都沒有。

顧弘揚靜靜地看著玉香，沉吟片刻才開口：“不會有。”

什麼不會有？

玉香茫然地抬起頭來，看向顧弘揚。

“這府裡不會有一堆王妃側妃、也不會有人欺負你們。”顧弘揚伸手想要扶起玉香。

他早就發過誓，跟他爹一樣，一輩只喜歡他娘一個人。李沅錦沒出現之前，他就不選。李沅錦出現之後，這個人只會是李沅錦。

玉香卻以為顧弘揚這話是在順著她，答應了她的請求。

頓時一喜，牽著顧弘揚的手就往他身上貼去，面容是如水般地溫柔：“王爺——”

顧弘揚這下可不行了，收回手就跳到了凳上：“玉香？”

玉香沒防著，狠狠摔到了地上，像美人魚的姿勢一般撐起來上半身。臉上滿是疑惑跟委屈：“王爺？”

顧弘揚臉都紅了，連忙：“玉香，我的意思是，你跟天香可以繼續伺候我，就像現在……”

“哦不，就像之前一樣，我保證不會讓人欺負你們！”

顧弘揚本來想像現在一樣的，但是看到玉香眼含春意的樣就連忙改口了。

玉香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從地上爬起來就撲向顧弘揚。

顧弘揚這一次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直接躥出屋，喊人：“來人！玉香生病發燒胡話，讓人待下去，去醫館開藥！”

玉香這邊已經準備脫衣服了，沒想到顧弘揚回來這一招，外面的廝跟護院的腳步聲已經可以聽到了，玉香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終還是連忙穿好衣服，被帶了下去。

……

天香此刻並不在府裡，而是在一條幽暗的道處：“王爺沒有幸玉香。”

若是有人在這裡，一定會很奇怪，為什麼天這麼黑，天香對面那人還要裹著大斗篷站在黑暗陰影處。

“哦？那她暴露了嗎？”黑暗中那人的聲音很奇怪，似乎是嗓有些不好。

天香搖了搖頭：“我只用了些計，玉香就忙不迭過去了，倒是沒有牽扯出奴婢來。”

黑暗之中那人默然半晌：“罷了，如今他立了功，看他不順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