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幫了我的忙,等有錢的時候再還給我行嗎?”李沅錦難得這麼溫言細語地話。
男孩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李沅錦的善意他是感覺到了。可是先前……
男孩猶豫著,那婦人倒是走過來,對李沅錦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拉著男孩低聲問:“這個咱們不能要麼?”
話語之中竟然是要聽這男孩的。
男孩點點頭,又搖搖頭,感覺自己都有點兒迷糊,只能十分尷尬地開口:“不能。”
“為什麼?”那婦人、李沅錦、碧桃三個人同時開口,男孩頓時變得侷促起來。
半晌才:“她不是好人,從、從姑娘懷裡掏東西。”完不敢拿眼睛看李沅錦,他感受得到李沅錦的善意,但是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她了。
李沅錦愣了一下:“啊?”轉頭看碧桃,碧桃也是一模一樣的茫然。
但是隨著這對視,兩人都笑了起來。李沅錦根本就是忍俊不禁,差點兒笑的懷裡的東西都掉了。
她湊近男孩,在他耳邊低聲:“我是女孩兒,這是我的丫鬟。”
“啊?”這下輪到男孩意外了,驚疑不定地朝著李沅錦面上看去。
看到李沅錦粉面秀腮,唇紅齒白,煙波入水,還有那忍俊不禁的戲謔表情,分明是個姑娘俏皮的模樣,連忙地下頭來不敢再看。
這副樣又惹得李沅錦哈哈大笑,問他:“這下能接受我的東西了吧?”
那男孩這才十分靦腆地道過謝,認真地:“多謝二位……姐姐,我有錢了一定還你們!還望告知……”
“娘!嗚嗚……”男孩話還沒完,那叫蠻的女孩突然哭了起來。
李沅錦夠頭一看,那婦人竟然暈倒在地上了,李沅錦連忙叫碧桃去找大夫,自己要去扶那婦人。
碧桃還沒跑出去,男孩就先拉住了她的衣角,急急忙忙地:“姐姐,不用去,不用去,我有辦法。”
這下男孩沒客氣,直接從那堆東西里找了塊飴糖,撬開那婦人的嘴,把飴糖塞了進去,做完之後就請碧桃跟李沅錦一起把他娘扶到邊上坐著。
李沅錦眼神探究:“貧血?”
男孩雖然不知道李沅錦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也猜出來她是在問他孃的病,咬了咬唇:“不是,娘沒有什麼病,就是餓的。”
餓的?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能餓暈?李沅錦跟碧桃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睛裡都看到了不解跟同情。
男孩自報家門,家中姓林,妹妹叫林蠻,他叫林從月,爹就是那個入了獄的,原本也是個讀書人,後來迷上了賭博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把家裡的一點兒家產都變賣了,整日裡不歸家,歸家就是要錢。
從月跟蠻兩個都恨他,偏偏他們娘是個極其沒有主見的,遇事就只會哭,一著急更是連兩個孩都忘了帶。
今天聽鄰居起來蠻爹被抓入獄,他娘還是隻會哭,還是從月拿了主意來衙門問清楚的。
李沅錦聽完心裡有些難受,等那婦人甦醒了,就扶著她送她回家。
一路上碧桃抱著蠻,給蠻餵了不少好吃的,蠻這一會兒就對碧桃十分信任,乖乖地由著她抱著,嘴裡含著糖,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轉。
倒是從月,只吃了一塊米糕墊了墊肚,就主動拿東西,好教李沅錦輕鬆一些。
這一家三口暫居的房倒是個祖宅,還沒有被他們不成器的爹給偷走房契賣掉,若不是這次入獄,這房怕也留不了多久。
房格局倒是不錯,也能看出來林家從前的殷實。
前後是三進院,都是東西北三座的房,加起來有十來間。
之前據是租出去了一些,原意是補貼家用,但是後來蠻爹回來在自家找不到錢,就會偷租客的錢,租客煩不勝煩,最後也都搬走了。
蠻娘一邊哭一邊這宅怕是也保不住了,要賣掉去贖蠻爹。
李沅錦看到蠻娘這話的時候從月臉色緊繃著,似乎是極不同意的樣。
李沅錦喜歡從月的風骨,覺得這孩大有可為,心思一動:“你這房要賣?”
蠻娘哽咽著是,反正租也租不出去了,賣了這個大的,到時候去買個的,多出來的錢就去贖人。
原本只是蠻娘一個人的時候,從月雖然不同意,但是也沒什麼,現在見到李沅錦跟蠻娘開始上綱上線地問了,連忙打斷:“不賣!這房不賣!”
李沅錦不動聲色,只淡淡問他:“為什麼?”
從月雖然有些猶豫跟羞赧,但還是老實回答了:“這是祖宅,是林家的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