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出去應酬,因為有些名聲,人家都不太駁她面子。他還以為是因為一個孤女從商有些名氣罷了,誰知道竟然是這樣。
點星閣的幕後大掌櫃!
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這京城裡,先不管家世產業如何,人脈上、現銀上,恐怕是沒人比得過眼前這位韓姑娘了。
………………
薛二夫人拉著韓妙竹的手:“我不同意跟你薛亭在一起。”
薛亭臉垮下來,娘?這什麼意思?不是相談甚歡嗎,對韓妙竹都比對他親熱了,這怎麼還沒出門就說不同意了呢?
韓妙竹也有些尷尬:“伯母……”
薛二老爺在旁邊介面:“對,我也不同意你們在意。”
韓妙竹的聲音斷在喉嚨裡,果然……還是不行嗎?果然這樣的大戶人家看中的還是家世跟清白吧,如今只是商戶之女,便不同意了,若是知道她那樣的過去,恐怕……
韓妙竹低頭道:“我知道了。”聲音中把自己的失落隱藏起來。
“不,你不知道。”薛二夫人的口氣很重,神情十分認真。
“你這樣的姑娘……”她接著說。
薛亭看韓妙竹眉眼低垂的隱忍,大聲喊道:“母親!”
薛亭不想讓薛二夫人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什麼叫她這樣的姑娘?韓妙竹怎麼了?韓妙竹就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薛亭上前從薛二夫人手中奪過來韓妙竹的手,牽著她的手道:“我這輩子非妙竹不可了,若是你們不許,我就……”
話沒說完,被薛二老爺一腳踹開:“滾開!有你什麼事。”
啊?薛亭被踹了一腳,臉上有些懵,小腿有些疼:“父親?”
“聽你母親說完!”薛二老爺板著臉道。
薛二夫人這才重新接上剛才的話:“你這樣的姑娘,人品又好,又能幹,又細心,實在是應當有個好人家,若說起來,薛家也算是不錯了,可是偏你看中的是亭兒這個不孝子。”
薛二夫人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勸說,讓人找不到理由不聽。
韓妙竹心想,不管薛二夫人說什麼,就衝薛二夫人跟自己孃親一般溫柔地說話,她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聽完。
可是這剛聽了一句,韓妙竹抬起頭來,看向薛二夫人。
薛二夫人繼續說道:“若是你看中的是我那大兒子,又或者是薛亭大伯家的兩個兒子,那都是極好的,尤其我那大兒子,也是喜歡行商的。”
這……什麼……意思啊……
薛亭瞠目結舌地看著薛二夫人,似乎沒聽懂薛二夫人在說什麼。
“但是我這個老小,從小就嬌慣著養,讀書不行,功夫不行,什麼都不好,實在是配不上姑娘。”
薛二夫人說的誠懇,甚至有點兒愧疚,因為覺得韓妙竹被自己家兒子騙了,自家兒子還是個不知道珍惜的。
韓妙竹雖說有些害羞,但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該沉默的時候,笑著說道:“其實薛亭是挺好的看,伯父伯母,若說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薛亭。”
“胡說什麼!韓姑娘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是看不上你才故意這麼說的?其實不是,我跟老爺都挺喜歡你這孩子的,也不怕你小畫,來之前我們的確有這個想法,但是見過你之後,我們只覺得是亭兒配不上你。”
薛二夫人說著說著真的紅了眼眶,多好的孩子啊,怎麼就沒早點兒遇見呢,許配給薛亭的大哥不是挺好的。
薛二夫人越說,韓妙竹心中滋味越是多,看了眼薛亭,看明白他目光中對她的尊重和保護,韓妙竹終於是笑了,開口道:“伯父伯母,不怕你們知道,我的戶籍……有些問題。”
韓妙竹重新拉著薛二夫人坐下來:“我原本也是官宦之後,爹爹是前任工部督頭,後來因為監工的貢品出了為題,被上面的人抓了包,所以家裡才只剩下我。”
“我投靠家裡的親戚,但是卻被親戚家的哥哥嫂子發賣到青樓……”韓妙竹咬著嘴唇,雖然依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她想到了薛亭說的話,這件事並不是她的錯。
莫說她清白還在,便是清白被毀了,也應該是那些壞人愧疚,而不是她。
韓妙竹心下豁出去,直接說道:“我因著這幅皮相,被青樓裡的媽媽好生培養了半年,但是我賣藝不賣身,終於是籌到銀子贖身了。”
“可是按照賣來時十倍的價格給會青樓的媽媽,媽媽卻不認,所以我是留下銀子私逃出來的……後來得我一位好友的收留,讓我在點星閣中勞作換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