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夜色之下的一條小路,忽然出現一架兩騎並行的馬車,馬車為黑色,前方木板上坐著一個老翁,手中拿著一根皮鞭輕輕的拍打馬屁。
而那聲音,正是從馬車之中傳出的。
‘籲~’
兩馬齊齊抬起前蹄,停在幾人身邊。木板上的老翁連忙下車,掀起馬車的門簾,將一箇中年大漢恭恭敬敬的請了出來。然後趴在地上,讓自己的背部作為階梯,以供大漢踩著他下來。
中年大漢長著一張國字臉,身穿老式中山裝,腳上踩著一雙灰撲撲的老式皮鞋。雖然穿著樸素,但渾身卻散發出一種威嚴無比的氣勢,雙眼之中殺伐果斷之色一覽無遺。不像是一個普通人,看起來更像是七八十年代的老首長一般。
張珏激動不已,得救了。
“師傅!”
中年大漢點點頭,端直走到幾人中間,站在張珏身前面對黑白無常,臉色陰晴不定。
“張判官,許久不見啊。”
白無常笑眯眯的說,熱情無比,就像是見著了多年未見的老友。
張開福沒搭理他,暗自思量片刻,問道:“張珏,這個孩子是你什麼人?”
張珏連忙說:“師傅,這是我弟弟。”
王康健緊張不已,這是珏哥的師傅麼?好大的派頭,看起來比黑白無常都有勢力。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張開福沉默了片刻,哈哈一笑,勾住白無常的肩膀道:“聽說陰市又來了幾個外國妞,下去了請你一遭如何?”
“唔?好說好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原來張判官也愛這一茬呀。”
白無常笑的兩隻眼睛更像月牙了,看起來很開開心,但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開心。
兩人說笑著,走到一邊,蹲在地上竊竊私語。
場面靜了下來,張珏緊張無比的看著師傅和白無常蹲在遠處的背影,知道,這是在講條件了。
師傅剛才雖然是閃亮登場,但其實那卻是虛張聲勢罷了,他的勢力肯定是沒有黑白無常大的。而他也斷定黑白無常不敢拿自己如何,現身是因為要撐祖師道的臉面,不能晚輩被欺負了,他還不出現。
而能不能談得攏,那就兩說了。白無常要的是好處,師傅為了自己能捨得,但是為了王康健,還捨得麼?人總有個遠近親疏。
“哈哈哈,那說定啦。老謝,那我們就君子一言?”
白無常和張開福擊了個掌:“駟馬難追。”
兩人走了過來,白無常親切的看著張珏:“小張,嚇著了吧?不好意思啊,你白叔叔有時候忍不住情緒,別介意,來,給你治治。”
說著,白無常伸手撫摸張珏身上被他踩斷的部位,奇的是,他那一雙修長的手摸過,傷患之處便無聲癒合了。
張珏站起身來,連忙笑著說:“謝老爺有勞了,其實也怪晚輩說話不動腦筋,哪能怪罪謝老爺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呵呵。”
大丈夫能屈能伸,白無常都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張珏又何嘗不懂規矩?
白無常讚賞的點點頭:“張判官,你有個好徒弟啊,祖師道後繼有人。那我們就先走了啊,你們師徒二人多年未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不打擾了。”
隻字未提王康健,這讓張珏的心沉到了谷底,連忙說道:“留步。”
“還有什麼事?”白無常期待的看著張珏。
張珏指了指趴在地上不斷抽搐的王康健:“謝老爺,那我弟弟呢?”
白無常一攤手:“下地獄咯。”
王康健聞言,當場雙眼暴突了出來,嘶啞著嗓子喊:“珏哥,不要啊。救我啊珏哥。”
張珏急了:“謝老爺,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弟弟一馬吧。”
白無常笑道:“我知道我大人有大量,這個不用你提醒,問題是……那個,你師傅不肯吶。”
看向面色陰沉的張開福,白無常繼續道:“我說了,你師傅只要給錢,我今天就當啥事兒沒發生。就算他不給錢,我也給他面子,絕對不會為難你。但問題是,黑鍋總得有人背嘛,你是祖師道的,他又不是祖師道的。”
張珏懂了,其實自己根本不需要誰來保,光這個身份,白無常不敢真的動自己。他想要敲詐一筆,但沒想到張開福竟然提前露面了,計劃宣告失敗。轉而他又將王康健當做籌碼,想要繼續敲詐,可沒談攏,不知道是價格太高,還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