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個有些天真的少年自以為是的底牌,屈翔聽一些下九流的人說,在身上紋了菩薩,可以保平安,鬼神不敢親近。王康健則是理所當然的認為,黑白無常就是收鬼的,鬼肯定怕這倆。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今後基本就絕了官途。身上有紋身,那是連黨都入不了的。別看屈翔他老子是市長,就算他本人是市長,身上有紋身,分分鐘也得被擼下來。
但兩個少年沒有想到那麼多,被嚇破了膽子,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此時,更是將這當做最後的底牌露了出來,妄圖能夠鎮住這女鬼。屈翔倒是索性豁出去了,什麼也不想,腦子裡一片空白。而王康健心裡卻一點底兒都沒有。事實證明,王康健是對的。
她好奇的看著屈翔背上的千手觀音,眼裡閃過了一抹嗤笑。
張珏也是當場臉色黑的和鍋底一樣,瞪了王康健一眼,竟然無言以對。
“珏哥,你走吧,不用管我們。諒她一個小小女鬼,也不敢對菩薩不敬!”
屈翔激動的喊道,但是卻連回頭看她的勇氣都沒有。
她輕輕伸出手,抓向屈翔的背。
張珏瞳孔一縮,怒喝一聲:“你敢!”
‘噗呲!’
張珏話音未落,入肉聲已然響起,伴隨著屈翔痛徹心扉的淒厲慘叫,鮮血彪飛,她的手裡赫然抓住了一張人皮。
竟是直接將屈翔背上的一層皮給揭了下來,然後打量著人皮上的菩薩相,面無表情的將其隨意扔到房頂下的草叢裡去了。
“啊!!啊!!!”
屈翔痛的蜷縮了起來,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夜空。被活生生的揭下一層皮,這種疼痛是正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在明朝時期,剝人皮就是錦衣衛用的最殘酷的酷刑,經歷了大風大浪的官僚都扛不住,更何況是屈翔這個少年?
張珏盛怒:“你……找死!”
“再上前一步,殺了他。”
她的手又扣在了王康健的腦袋上,鋒利的指甲寒光閃閃。
張珏又止住了腳步,眼裡閃著冷光,牙齒咬得咯嘣嘣的響。
王康健看見這血腥的一幕,當場被嚇的尿了褲子,跪下來不住給她磕頭:“別,別殺我。別殺我,求你了,別殺我。”
此時的屈翔,已經奄奄一息了,光膀子趴在房頂上,氣息微弱,背上一片血淋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砸碎貔貅,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耳邊又響起了她的聲音。
張珏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何必呢?還讓不讓我愉快的殺掉你了?你知道麼,現在你只能在痛苦中滅亡了,我會付出一些代價,但你卻必須得為他的那張皮來恕罪。”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張珏,懸在王康健頭上的手連忙向下,抓住了王康健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你們只是為了生活,而我卻是為了生存。你為什麼不能放我一條活路?我從未犯下過罪孽,為什麼一定要將我趕盡殺絕?”
她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了,還帶點哭聲,非常的激動。
張珏平淡的看著他,身子佝僂了起來:“而你現在犯下罪孽了。”
“這不算,這是你逼我的。不要殺我,別對我動手,否則我會殺了他。”
“為什麼不算?犯了罪孽就是犯了罪孽,無論什麼理由。再有,你以前吃過不少人吧?飛殭屍,不破不損不壞,沒有吃下過許多活人,你怎能修煉到如今這種程度?那些也不算罪孽麼?”
她提著王康健的脖子不斷後退:“曾經我根本沒有靈智,只會依靠本能。我根本就記不得我靈智出現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那不算。”
“呵呵,算。”
張珏輕笑著說,語氣溫和的如同冬日暖陽。
“你別逼我,我會殺了他。”
“你沒機會了。”
忽然,張珏閉上了雙眼,雙手伸展,似乎是在擁抱天空。在王康健和她震撼的目光中,張珏光潔的額頭上,忽然裂開一道細微的裂縫,裂縫逐漸變大,如同眼睛一般睜了開來。一顆金色的瞳孔在裂縫之間轉動,幾圈之後,便死死的盯住了她。
無聲無息,不動不響。沒有絢麗的招式,沒有壯闊的場面,在死一樣的寂靜中,她鬆開了手,放下王康健。
然後雙手痛苦的抱住腦袋,開始滿地打滾。
‘嘭、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