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我突然感覺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
張珏說。
這會兒功夫,張珏的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不僅感覺有人始終在窺探著自己,還有種危險即將到來的預感。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讓他的心慌亂了起來。
林韻沒有多少猶豫,點頭道:“那好,我們去哪裡?”
張珏沉默了一番,牽著林韻的手,幽幽說道:“如果我們現在在祖師山,那麼,我們就到了祖師山。”
林韻只覺得眼前一陣光怪陸離,發生了什麼她還沒搞明白,便覺得眼前的景象變了。
硃紅色的大門,金色的鉚釘,那門楣之後的行書大字——祖師道。
這熟悉的場景,讓林韻感到有些顫慄,這是遠比瞬移還要神秘的多的一種能力。簡直是奪天工之造化,高深莫測。
林韻深吸一口氣,吶吶道:“我們到祖師山了?”
張珏點點頭,眉宇之間顯露了一絲倦容,這是使用了心想事成的能力之後的後遺症。這種睏倦感是不會消失的,但現在他卻不會沉睡。那使用的次數,或者說消耗的精神力還沒有達到臨界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張珏能夠感知到,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應該還能夠來回瞬移兩次,才會陷入沉睡。
“走吧,這次我帶你進去坐坐。”
林韻有些忐忑了:“我,可以進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有些醜媳婦去見公婆的感覺。這祖師道是張珏成長的地方,第一次來,林韻在門外等待。而這一次來,張珏卻邀請她進去。
第一次進門,張珏需要破陣。然後一頭鑽進門裡去。可這一次卻不會了。
他直接將手貼在那門環之上,就只是輕輕往裡邊這麼一推。
卻聽‘吱呀’一聲,那祖師道千年不開的大門。便這樣被開啟了。
門一開,呈現在眼前的便是一條筆直的青石板路。路的兩旁有各種古香古色的門面房,盡頭是一個大廣場。
林韻發現張珏的神色變得有些落寞了,想想也是,這土生土長的地方,家鄉,被別人滅門了。再度返鄉,不難過也是怪事。
張珏一把抓住林韻的手,心中黯然無比。眼眶有些酸澀了起來。看著這熟悉的一切,久久無言。
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從回到祖師道之後,自己的心情起伏變得很劇烈了。這種情況按理說是不會出現的,因為自己古井不波……
可事實上,沒有人能夠完全的做到古井不波,任何事物都是有感情的,都是有依賴性的。向日葵依賴著太陽,一塊頑石依賴著土地,魚兒依賴著熟悉的河流跟洞窟。
他有一顆看淡蒼生的眼睛。有一顆近乎於無情的心。可是,他之所以能看淡,是因為他一瞬間經歷的多了。他看得不是淡,而是看的長遠了。不在乎眼前的生生死死,只在乎這個世界的存與滅。
如果說現在殺了全人類,能拯救這個世界,讓世界浴火重生的話。張珏那一雙淡漠的眼睛,會笑看世人頃刻滅絕。這對於人類來說,是窮兇極惡。可是對於世界來說,卻是大善……
善與惡從來並存,不會分家的。所以說。張珏的極致無論是善還是惡,他都是有感情的。只是強與弱罷了。
踏上青石板小路,張珏撫摸著那入手粗糙。卻精密的建築。感受著其中一股子陳腐的氣息,心思又迴轉到了平淡。
“珏哥,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吧。”林韻挽緊了張珏的手說。
張珏果決的搖搖頭:“不要讓曾經的淚水來影響今日的快樂。過去的事我不想再留念,沒必要去紀念什麼,我今後只想快樂,而不是每日看著這些熟悉的建築,活在過去的世界裡。”
兩人漫步在靜謐的祖師道之中,為這死氣沉沉的地方,增添了無數的生機。
可是在剛才那地界,生機卻被死氣瀰漫,花草枯黃了。
張珏和林韻離開沒多久,烏雲滾滾壓鏡,無數的陰兵就猶如廣闊的大海發狂,來了一次海嘯一般吞噬了海岸,吞噬了這個地界。
一眼望去,看不見天,看不見雲。放眼望去,看不見花草,看不見山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能看見的,只是滾滾猶如潮水的陰兵。
黑白無常接踵而至,兩人掃了眼此間,眉頭緊鎖。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