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拎了半打青島啤酒,彼此在天台碰見,又都嚇了一跳。
也許畢竟都還年輕,也許畢竟同年,更也許畢竟……都在這全醫院無數年輕醫生羨慕著甚至非議著這難得機會,而她倆卻各自有各自的失落傷感……
那天蘇純和鬱寧馨一起先是坐著喝酒,後來乾脆並排躺在地上。蘇純想著自己的爹媽,而鬱寧馨想著自己的;蘇純想著自己的求不得,而鬱寧馨更也想著自己的;她倆誰也沒有把心裡的那點求不得對對方坦白,更沒有談及不太快樂的童年,只是一起喝酒,後來唱歌,後來,抱頭痛哭了一場。
那之後,蘇純還是蘇純,鬱寧馨依舊是鬱寧馨,只是蘇純突然發現,鬱寧馨蠻橫之下,十分敏銳有趣,而鬱寧馨發現,蘇純平淡之下,時常有著刻薄的幽默。於是,一起出國,忽然變成了件不那麼痛苦的事情。出國之後,緊密得透不過氣的安排,鬱寧馨時常在咬牙切齒,頭懸梁錐刺股之餘,冒出許多讓蘇純覺得天才的主意,其中包括了鬱寧馨能偷偷地將某天某段時間內,見到的各自不相關的人,想象成一個十分驚險,□疊出的偵探故事,每人角色各不相同,而講出來時候,蘇純會十分冷靜地在關鍵處提出邏輯的置疑,鬱寧釁偶爾會惱火,爭辯,蘇純永遠保持以不變應萬變,以嚴密的邏輯對天才的想象……然後,驚呼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各自殺回電腦之前,奮戰文獻。
這一天是他們出國之後2個月以來,最輕鬆的一天,課到3點半就結束,晚上的課程取消,一起下課出來,鬱寧馨就咬牙地道,“我今天回去就睡,睡到自然醒,然後……”
“怎麼?”
“然後就繼續看書……”鬱寧馨說著有些垂頭喪氣,長嘆一聲。
蘇純忍不住笑了。她並沒有這麼大壓力,一方面底子本比其他大多數人強,另方面,她反而並不象鬱寧馨………憋足了力氣要真的學出個樣子回去……蘇純習慣成自然地認真學認真輪轉,心中卻無任何志氣,很奇 怪{炫;書;網}地,有一種從前24年都沒有過的,隨興心態,反倒是開始覺得生活之中,有許多趣味。她堅持了每天一篇日記的習慣,然後偶爾會選取部分發給凌歡,cc王東,再單發一份給凌遠。凌歡王東是每信必回,輔以第一醫院許多八卦,看得蘇純也津津有味。而凌遠,甚少回信,偶然回上隻字,都十分實用,都是有關在國外的生活問題,言簡意賅。
最近他們的信都極少,大前天歡歡寫過一封,只說起來颶風疫病在北京也蔓延開了;蘇純走時也已經知道g省的疫病爆發,看新聞,官方………也就是鬱悶寧馨的親爹宣傳北京安全,蘇純也沒當回事情。這時見信略微擔心,卻也並未有太大吃驚,只是猶豫著是否要給凌遠打個電話,提醒他儘量工作時間規律,小心身體,之後又覺得自己好笑,哪裡就那麼婆婆媽媽,他若在意,自然會在意,若顧不上在意,聽自己嘮叨,或者是做耳邊風,或者圖增負擔。
“啊,矛盾。”鬱寧馨突然又站住,“除了睡個好覺,我還想吃個好飯。”
聽到這裡,蘇純也是嘆氣了,“吃了一個多月鬼子快餐……我想念祖國。啊,如果王東來了多好……”
“女人真是唯利是圖。”鬱寧馨長嘆,想了想,重複,“是啊,如果王東在,多好……”
鬱寧馨正說著,忽然笑了,“沒有王東,其實也行,看你肯不肯真正為了吃唯利是圖一次……”
“什麼?”蘇純一愣,待一回頭,看見身高1米85,長著張流川楓臉的沈之誠一臉陽光地朝她們倆追過來時候,明白了,她看了鬱寧馨一眼,驚訝地道,“我幫他了多少忙,難道讓他開車載我們去遠處的中餐館大吃一頓,算唯利是圖嗎?”
“不算,當然不算。”鬱寧馨似笑非笑,“而且,他簡直該請你吃飯。”
“那就算了。”蘇純微笑,“我可以以後跟他明碼算清,一次筆記抵多少麥的乘車。一次作業多少。幫他找到一次文獻又多少。汽油錢你付。”
“太棒了。”鬱寧馨趕緊點頭,“公平合理,以後我們跟他講好,每週做2次司機。”
倆人說著,沈之誠已經跑到跟前,“這麼巧正好碰上師傅!”他衝蘇純大大地展開一個笑容,“我送你們回宿舍吧?公車站還要走半天。放心我技術,我從本科一年就自己開車,週末都是開suv帶同學去天津港口吃海鮮……”
“我們正想跟你談個買賣。”蘇純認真道,之後對著沈之誠發呆的俊臉,一邊暗自在心裡嘆息,長得好就是賺便宜,如果對面這人沒有這張好臉和這副好身材,就算笑得再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