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罡,我剛才……”
蔣罡搖搖頭,認真地道,“我剛才一直在想,你說得也對,我並沒有真正的證據,來懷疑他有更惡劣的言行。我確實知道一些其它方面的‘故事’,對我而言,我把它當作事實,但是確實,對於別人,當作有可能被誇張,被歪曲,被編造的故事,更合乎一個做事謹慎,冷靜的人的思維。我剛才感情用事,我抱歉。”
“小罡,你別這樣。”李波心裡越發不安,只覺得每吸進口氣,胸口都微微地疼,“你有什麼想法,你告訴我……雖然,雖然他其實是我很尊敬的長輩,但是你……”
“我和你想法不太一樣。立場和感情也不一樣。”蔣罡平靜地道,“在我沒有把我當作的事實,找到證據證明就是事實之前,我不想對任何人胡說了,包括你。李波,”她說著拉開車門,“我有好些事情,要有時間和空間好好想想,這些年我大概一個人習慣了,習慣有重要的事情,得安安靜靜地想,我回去住了。搬過你那邊的東西我也不用收拾,不礙 你事情的話,先放著。”她想要上車,手卻被李波拉著不放,使勁一掙,倆人一拉一扯,前幾天,他與她一起回來時候,執意要去那間著名的首飾店買的,隨後就給她套在手指上的戒指,卻脫落了,到了李波手心裡,倆人一時都是愣了,李波才要說話,蔣罡低聲道,
“李波,還有,其實,咱們倆都是成年人,30歲了,那回事,沒有那麼重要。你情我願的,誰也沒有對誰耍流氓。你不用因為……因為那,就委屈自己到這個地步。我很愛你,但是這只是我自己的事兒,很容易很容易。你更加不用因為這個委屈自己。”
“我沒有委屈。”李波飛快地道,“你憑什麼說……”
蔣罡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目光澄淨平和,“你……不委屈嗎?”
李波一時結舌,蔣罡嘆了口氣,“你一直很壓制剋制,我一直很緊張小心。我真的不是怪你,這本來也不是你的錯,我只想自己安靜地想想明白。到底該怎麼辦。”
第二十七章 3
蔣罡忘記了哪本著名的文學作品中的哪一位著名的文學形象曾經說過,
對於我不能面對的事情,暫時不去面對它,也許過些天,就有了解決的辦法。
蔣罡心裡,對於‘過些天’就找到了可以解決李波對母親的厭惡的辦法,毫無信心,然而,不能面對,暫且避過,做些尚可作也必須做的事情,填充精力,又不浪費光陰。
於是,劉謙。
這個在自己心裡,必須要查清楚,否則總覺得欠了什麼一樣,寢食難安。
蔣罡盤膝坐在宿舍的地板上,上身筆直,雙手搭在雙膝上,平視著前方掛在牆上碩大的白板。
白板是她在家加班工作時候,用來幫助理清思維,記錄重要筆記所用,一米寬,點七五米高,如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這三天以來,她應用自己所有技術,關係,透過正當或者不那麼正當的途徑,得到的十分可信,也許可信,或只是傳言的,關於劉謙的資訊。
不同顏色的標記,代表了訊息可靠的程度。紅色,代表確鑿。
標記了紅色的包括:劉謙的生平簡歷,出生,家庭,婚姻,學歷,工作,子女。
感謝如今網路的發達,感謝劉謙被博愛請去坐診,感謝博愛已經十分先進地使用電子資料庫記錄所有專家檔案且記錄詳細,感謝自己上研究生期間對程式設計,加密解密的濃厚興趣……感謝……徐竟先夫婦與劉謙夫婦做了多年鄰居,談話不經意地提到他的妻子,這個追查核實的另一條線……
劉謙,195年出生,烈士遺孤,由省軍區司令員撫養長大,196年進入省立醫學院學習,工農兵學生,197年與養父女兒陳虞結婚,2年後重新進修,以最高分考入醫學院研究生院,婦產科專業。197年-198年留市院歷任住院醫生,住院總醫生,主治醫生,副主任醫生,業績出色,199年調入海軍院。
陳虞,大劉謙3歲,省軍區司令員獨生女,文革前最後一批透過正規高考考入大學的學生,專業數學,曾下放青海2年後回省,197年念碩士研究生,同年與劉謙結婚,後調入解放軍總參謀部從事數字模擬工作。陳虞曾經在讀書期間,多次獲獎,十分出色,然而在碩士畢業那年因去四川旅遊,旅遊車在九寨溝盤山公路翻車,陳虞受重傷,脊柱挫傷,骨盆破裂,自此曾呈病休狀態長達4年,隨後一直工作業績平平,沒有任何重要專案成績,因為脾氣暴躁,與同事和合作部隊方關係惡劣,多次由組織協調調組,從199年至今,調入海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