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茫然和疑問的臉,心裡莫名湧起不安。
騫 長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早在騫家宅邸,他就曾和騫 章無意中看見他到訪,那時他身邊還有一個人,只是這一場沒來。回想其那抹飄逸出塵的身影,騫 長又有些胡思亂想。
【宗……宗主?】騫魁楊戰戰兢兢的看著騫家宗主,生怕他說出“我就是在利用你們滿足私慾”這樣令人絕望的話。
騫 長有些暗惱,如果宗主出了什麼意外,整個局勢都對他們不利,依靠宗主而建立起來的優勢會瞬間垮塌,白袍巫師也不會在服從自己。早知道真不應該千里迢迢把騫家的人召集過來,現在大有火上燒油的趨勢。
【你阻止不了我。】騫家宗主不為所動,也沒去管那些惴惴不安的騫家人。
男人眉峰一橫,薄唇之間溢位一絲冷笑,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碎片。
【你已經沒機會了,放棄吧。】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騫家宗主的眼睛驚恐而猙獰的瞪大,憤怒的狂吼中帶著絕望和瘋癲。
【你們把他怎麼了?她在哪裡?】他對著男人咆哮。
【就算你藏得再好,天底下也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依照風雅的遺願燒燬了他的屍骸,就算你今晚拿到犀角他也不會回來了。】男人將手裡的木頭碎片丟給他,騫家宗主驚慌又虔誠的接住,緊緊捂住懷裡,【這個留給你作紀念。】男人火上燒油的說。
騫家宗主低著頭緊盯著手裡的碎片,沒人看見他此時是什麼表情。忽然,他抬起頭,手掌一劃,一個銀白的東西呼嘯飛過騫 長的頭髮,一聲悶哼後,騫家宗主身邊的隨從阿布倒在地上暴斃而亡,騫 長驚出一身汗。
騫家宗主又轉身去看騫牧遲的方向,在意識到斯托雷克已經死去,心裡極度不甘心。
【我、要、殺、了、你。】他一字一頓的對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說。
【就憑你,還做不到。】男人輕笑,不以為意。 騫家宗主的雙眼赤紅,怒氣讓他無法保持平常的冷靜。
【你騙我,他不會離我而去……不會……】騫家宗主喘著粗氣聲音輕飄,已經不肯面對現實,自顧自的低語。
坐在居然肩膀上的男人輕輕嘆息,什麼都沒說。
【我的事情已經辦完,告辭。】男人站起來拍拍衣服準備離開。
騫牧遲心裡卻著急起來,他走了誰能阻止白?
【不想死你們也散了吧。】男人又對騫家眾人隨口說了一句。
騫家人面面相視,又畏懼的看了一眼宗主,站在邊緣角落的驅魔師已經三三兩兩的偷跑,只有騫 長這樣的領導者還不知所措尷尬的留在原地。
騫牧遲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沒辦法開口。自己的麻煩為什麼要牽連別人進來?被他連累得人已經不少了。
男人似有察覺,轉過身又看著騫牧遲,【我記得你手中應該有一個東西,被吩咐過在什麼時候開啟。】
男人給了他一個“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件事”的神秘微笑,終於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等等!】騫家宗主幾乎發狂,對著他消失的地方大喊,他知道那個男人還沒走遠。
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他的心裡已經魔魘般無法自拔,絕望與憎恨填滿心中,在漫長無止盡的等待中迎來這樣的結局,他怎麼會甘心?為此付出的那麼多數不清的日日夜夜要怎麼交代?
騫家宗主不顧一切朝男人消失的地方追去,丟下他的夙願,丟下他的家族,丟下一切。
騫 長看著宗主發瘋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湧起一股悲涼,騫家,驅魔師,在今晚恐怕就到此為止了。
即使多年以後,騫 長也沒放棄過那個人還會回來的念頭,可那個消失的背影卻成為他永遠的記憶,再也沒出現過。
騫家的人看見這樣的變化一片譁然,焦躁的情緒瞬間蔓延,驅魔師土崩瓦解四散開來,巴不得馬上退出這場永無止境的地獄,離開這片噩夢般的地方。
大勢已去,騫 長不捨的看了騫牧遲最後一眼,在騫魁楊的催促下轉身離去,包袍巫師意識到自己處境糟糕,也馬上撤退。
騫牧遲和騫 長的視線相交,複雜的情緒映照在彼此眼中,他們都有預感,這一夜恐怕就是最後的離別。
位元對於騫家的瓦解最高興不過,剛剛受得氣還沒嚥下,上帝立刻就送來機會,他怎麼會放棄。
狼人們的身影也悄無聲息的退進黑暗中,在層層黑暗隱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