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虹說的在理,嵇蕤再無二話,和池棠、薛漾、董瑤齊齊躬身領命。
職司調配停當,許貫虹微一頜首:“今日虻山襲風眾大舉來襲,卻是被我門大部聚殲,只還有三隻妖孽流落於外,不知所蹤,我本意是讓本門弟子巡視查探,終可一網打盡,現下既然你們來了,此事就交給你們了。我當速速回山,籌備攻伐之舉。”
乾道元死亡的訊息打亂了許貫虹的步驟,他感到要加快作戰的步伐了,再不開始對虻山的征伐,還不知將有多少伏魔道高手在妖魔的鬼蜮伎倆下橫遭毒手。這樣一來,更多了排程統籌的諸般事項,時不我待,宜當早圖,這裡雖有餘孽未清,但想來有火鴉化人在內的乾家弟子在,搜捕那三隻漏網之妖總也不是難事。
“弟子遵令!”
“順便記得轉告那位大司馬,妖魔蓄意,其勢洶洶,不能總是讓伏魔道七星盟單獨挑起應戰妖魔的重任,各州郡不可掉以輕心,當嚴陣以防。別再以為妖魔鬼怪只是怪誕傳說了,眼下形勢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分。人間藏龍臥虎之輩不可勝數,三千年前刀耕火種之民尚且可御妖魔,今日利刃鐵甲之軍卻又怕他甚來?”
許貫虹說的簡略,大體上是為人間軍旅鼓動打氣之意,山石下一眾軍士卻聽的表情不一,幾位公府劍客則是暗自咋舌:“這白衣仙者般的人物倒是好大口氣,好像那些妖魔鬼怪都不在話下。”再看池棠、嵇蕤這幾個在他們眼中神通廣大的伏魔之士在許貫虹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便愈加不敢小視,而沈勁並整個吳興部曲甚至都不自禁的在馬背上拱手躬身,響亮的應了一聲:“諾!”
“城中狼藉,慘不忍睹,這便有勞你們了。”許貫虹這回卻是在對那些官兵說話了,仙者一語,眾人豈敢輕忽視之?沈勁一點頭,反手一招:“速速進城!”
百餘人的騎兵部隊齊齊催馬,蹄聲隆隆的向廣良鎮駛去,並且在經過許貫虹身下時,都不自禁的欠身行禮,崇仰敬畏之情溢於言表。
“你們也去罷,按說城中在我氣決陣之下,本不該再藏有妖魔,然那三隻妖魔行蹤當真蹊蹺,還是小心為上,有你們操持著,也可護得那些軍兵。”許貫虹對山石下恭聆聽命的幾位乾家弟子揮了揮手。
……
看著乾家弟子上馬追隨在騎軍大隊之後,徑奔向城中,許貫虹側頭對裘立宗吩咐:“待他們入城,便讓四下裡的眾弟子都收了罷。”
“當真把此間善後交給那些乾家弟子?”裘立宗疑惑道,“不是弟子信不過他們,只是力宗擅戰,卻不精諸般神術之道,鎖妖氣決陣這等天羅地網,尚且尋那三怪不出,這些力宗弟子卻如何搜查?”
“他們有他們的法子。”許貫虹望著漸行漸遠的人馬,忽而一指:“見到那隻黃犬了麼?”
裘立宗點頭道:“適才弟子見來,那黃犬頗透著些詭異之氣,倒像是玄靈之屬。”
“他是誅魔妖仙念笙子的攝蹤仙犬,自有嗅氣察蹤的超絕能為,依我看,或許比我們的法子還管用些。”
裘立宗是知道念笙子的名頭的,聽說那隻不起眼的草狗黃犬竟是那聲名赫赫的攝蹤仙犬,不由大為驚詫:“師尊何以知之?”
“我聽師字門呂師楚轉述過那犬在落霞山的舊事,況且,此次共盟之會,我也曾見了他來。”許貫虹慧目如電,那時節無食趴在池棠腳邊,抓耳撓腮的情形早就落在了他的眼裡。
許貫虹收回遠眺的目光,總結似地說道:“既有攝蹤仙犬的覓蹤之法,又有火鴉化人的玄奇之力,可能真的會比我們做的更好吧,所以我就不負責任的把這件事交給他們去做了。”
裘立宗不便介面,頭一低:“師尊言重了。”
“因為我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他們進城了,讓各處弟子回來吧。”
裘立宗立刻舉起手,腰間長劍自行脫鞘而出,泛著一層白光在半空中鳴嘯,這是鶴羽門的召集號令,不一時,光華點點,白氣紛紜,一個又一個的鶴羽門弟子現身,漸漸匯聚了百多人,齊齊向許貫虹稟禮躬身:“師尊。”
最後到達的幾名鶴羽門弟子身前,卻都攙扶著幾個白衣人,看白衣上血跡斑斑駁駁,幾個人也都是神情哀慟,面色委頓。
“飛劍門弟子,拜謝許大先生相救之恩。”白衣人掙扎著向許貫虹拜倒,他們只有四人,這也是飛劍門僅剩的倖存者了。
許貫虹長袖一拂,自生一股柔和的勁力托住幾個白衣人行將下拜的身軀,口中幽幽一嘆:“除魔衛道,雖死猶榮。”
飛劍門弟子拜不下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