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狸兒嘿嘿一笑,一邊將雄根收入兜襠,一邊對那女子道:“盈……盈玉姐姐,等搞死這些人,你和我弄一弄吧,我可喜歡姐姐呢。”
那盈玉卻忽然把臉一板:“入你娘!好心來提醒你,你倒眼熱起老孃來,收起你那黑黢黢的傢伙,自己去尋瀉火的地兒去!”
盈玉是茹丹夫人駕前最體己的女妖,便是虻山四靈這等身份的,等閒也不敢招惹,狸狸兒顢頇粗野,他是炎日荒漠之地來的異域妖靈,哪裡識得中土的諸般禮數?一番拙愣愣的胡言亂語,倒被盈玉訓的愈加糊塗起來,一時瞠目,竟忘了對付孔伯和謝玄二人。
良機難得,孔伯一拽謝玄,暗使眼色,兩人同時躍起,卻不是進擊向前,反而是退身於後,眼見得都是些邪魔惡怪,縱有再精湛的武藝,可也一時沒有應對之策,前番糾纏,那是近身相博,可堪轉圜之故,現在聽說竟要用起法術來,當真施加己身,卻如何抵擋?趁著那狸狸兒愣怔於前,二人便立刻脫身而走,不過幾個騰身,便隱在了街巷間猶然奔走不及的雜亂人流中。
“你看,發什麼愣?讓人跑了吧!”盈玉沒好氣的道,對於孔伯和謝玄迅速離去的高明身法倒是甚感意外。
狸狸兒露出白牙笑了起來:“跑不掉的,跑不掉的,姐姐不是要我用法術嗎?等我做法把滿城都圍起來,保證一個人都跑不掉。”
盈玉悠然轉過頭,看著彼端纏作一團的兩道光氣:“說起來你們兩個異靈軍的今天是怎麼回事?平素都是自吹自擂如何如何厲害了得,結果你被兩個凡夫纏住了身,他呢?他怎麼也沒收拾下自己的對手?還在這般苦鬥不休?”
……
對峙的局面只是片刻,事實上丁曉只是稍微定了定神,便立刻和那自稱叫厲公騰的獸頭怪物鬥在了一處。
這一交手,丁曉便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把厲公騰拉入了近身相博之局,從而使厲公騰許多法術無暇運使而專注於角力格擊,丁曉體格雄壯,又是精擅武技之道的身法,攬頸抱摔,絆腿勾足的搏擊技巧頻頻施展,厲公騰卻是仗著一身神力,雖說身法上不大靈光,但蠻牛般強壯的體魄也不落下風,一個技強,一個力大,正鬥了個軒輊不分,彼此的強橫都令對方大為驚異,兩人渾身都已蘊滿自身的玄靈之力,光華煥發,所以外廂看來,卻是青氣黑氣纏在了一處。
丁曉現在有些著急起來,劇鬥良久,飛劍門路朋和自己會中弟子卻一直沒有來支援的跡象,他全力苦戰,對於周遭之事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只是按照時間推想,對方除了這厲公騰之外,餘下二妖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飛劍門和天青會這許多人,更毋論那路朋一身高強本領並不在己之下,並且還有那無往不利的天青三環陣為輔,哪怕對方再多十倍,也一樣有戰而勝之的能為,卻如何久久不見動靜?
他並不知道虻山襲風眾的突然來襲,已使飛劍門和天青會的弟子們傷亡殆盡,便是好友路朋也在和嗷月士大戰中,被白狐背後一擊得手,壯烈戰死,現在還在與妖魔做著抗爭的,便只剩下他自己以及寥寥幾個僥倖逃生的飛劍門弟子了。
他也不知道,眾多的虻山妖魔從空中飛入市鎮,開始了慘絕人寰的屠殺,而白狐和嗷月士,以及盈玉和狸狸兒都已經把他視作了當下唯一一個大敵,正在向他靠近。
最先出手的正是憋了一肚子邪火的狸狸兒,身聚黑煙,對準了丁曉後背空門,還是幸虧白狐半空中傳音:“留他活口!”,狸狸兒才收起了大半力道,只存心把丁曉撞個大跟頭。
丁曉忽感背後風聲有異,先閃過了厲公騰的正面抓撲,才待轉身抵禦時,狸狸兒早到,這和身一撞力道何其剛猛,饒是狸狸兒不過發力三成,丁曉卻也抵受不住,身體被撞得拋跌騰空,厲公騰突的反手一攬,頓時牢牢將丁曉箍在臂中。
厲公騰哈哈大笑,身形一變,又化作了先前袒胸露腹的雄武大漢,右臂挾住丁曉,丁曉哪裡還能動彈半分,放眼看去,一道道黑氣妖光墜入市鎮各處,慘叫驚呼聲絡繹不絕,更不知什麼時候,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眾多服色熟悉的屍首,定睛細辯之下,才看出這些服色有的是本門青襟,有的是飛劍門的白衫長袍,只是這一具具屍首蜷曲變形,身體不全,實是慘不忍睹。
竟來了這麼多妖魔?丁曉心知好友路朋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一陣陣悲涼愴然之意齊上心頭,卻只能無助無力的看著妖魔在城中肆虐。
“就……就是他。”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丁曉抬眼,便見一個峨冠博帶的高瘦身影正在白狐身邊指著自己。
看到這高瘦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