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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部分

管慕容衍說過嗷月士早在饗食之宴那一天化身魔狄,並且已被千里騏驥明正典刑,可對慕容衍素有戒心的張琰又豈會輕信?兼之他還懷著監視慕容衍的意思,所以慕容衍也就心知肚明的讓張琰一併隨行了,讓他用自己的眼睛來一探真假,順便也用血泉煉魂之法,給張琰作了最好的偽裝。現在的張琰看起來,便十足十就是昔日絕劍的模樣,美其名曰還是慕容衍的隨身近侍、陣前先鋒。當然,慕容衍在發現此行的使團中竟然還有那位念茲在茲的俏美冷媚的女精靈,那簡直是喜出望外了,張琰的小小齟齬直如風輕雲淡,何足縈懷?

……

思緒隨著層出不窮的戰局而在變化著,慕容衍此刻倒拋卻了繾綣之想,把精力都集中到了天靈鬼將身上。不遠處是天靈鬼將與千里騏驥的大戰一觸即發,他卻在玄風激盪之中漸漸感悟。

血泉煉魂之術而成的鬼靈,並不是看修為時日的長短而斷高下,卻是從厲魂本身的衝煞魂靈之氣而定根本,換言之,就是真正矯然卓絕之魂才能進入極巔超凡之境,頗有些天賦異稟的意味。所以鬼皇以不到百年之魂卻駸然勝於數百年為祟的鬼相,慕容衍弱冠即亡,距今不過三世,卻在成為殘靈鬼將後列於同儕之上。

仔細想來,慕容衍才瞿然醒覺,天靈鬼將才是殘靈九將中最晚煉魂而生的那個,也就是近幾年天地日月風雨水火瘟的九將名號才傳了出來,可是那天靈鬼將一向只聞其名,少見其身,倒似是血泉中最特立獨行的一個,不從鬼皇旨意宣調,不服鬼相矯詔管制,便是那屈指可數的血泉中晤面,慕容衍也覺得天靈鬼將只是對自己頗有另眼相看之意,對另幾個鬼將則是極為漠視倨傲,倒令那幾個敢怒不敢言。

以前不知緣由,現在慕容衍卻已豁然開解,那是因為自己和他一樣,在煉魂之後憑藉自身的英靈神識,從而恢復了自己真正的記憶,沒有完全受鬼相的鬼蜮伎倆擺佈。區別就在於自己到底還是遜色於鬼皇鬼相一籌,縱有本憶,卻多少還是被他們矇蔽了本心,而天靈鬼將則在覺醒後乾脆就採取了自行其是的做派,一方面假意對鬼皇臣服,只作了個閉關修煉,駐守外藩的諸侯王,一方面則向鬼相明確表達了分庭抗禮的意思,鬼相無可奈何,鬼皇卻自以為海納百川的聽之任之,直到最後才發現事實上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天靈鬼將的控制力。

推測出了天靈鬼將的真身,慕容衍又是感慨不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天靈鬼將為人之時的戰死恰與他那慕容一系也有著直接的關係。

座下朱龍馬,左手雙刃矛,右執金鉤戟,馳騁如電,嘯傲縱橫,衝陣摧敵若戰神臨凡,似這等烈烈英絕雄風,近百年來獨此一人。以一千孤旅力撼鮮卑慕容數萬大軍,竟打得從無敵手的燕國鐵騎丟盔棄甲、傷亡慘重、連敗十陣;打得大燕名將慕容恪亦是一度狼狽不堪,若非此人馬疲力盡,糧竭勢窮,只怕還當真讓他殺透了重圍而去。即便落敗被擒,身死前那一句“天下大亂,爾曹夷狄禽獸之類猶稱帝,況我中土英雄,何為不得稱帝邪?”煌煌凜凜,壯絕千古。戰時不共戴天,慕容氏嘴上自是恨的咬牙切齒,可心底裡卻也不無敬佩之意,及至其人薨歿,草木皆枯,蝗群大起,更令其時的大燕國君慕容儁震恐不已,只道天神英靈未絕,故致此等異象,乃親往弔祭,賜其人諡號:武悼天王。

(按:武悼天王冉閔,其事其行現已紛傳沸揚,真偽相間,莫衷一是,筆者再不贅言,因其《殺胡令》為後人偽作,故本文不予引用,乃取其驍勇善戰之典故,客串天靈一將,小說家言,識者自斷矣。)

慕容衍自複本憶後,對血脈一系倒是極為掛念,武悼天王戰慕容之時他雖未親歷,卻也多有探聞,卻沒想到這位武悼天王竟成為了自己的同僚,似此等矯烈英魂,自然不是鬼皇和鬼相之輩所可駕馭的。但疑問在於,他脫出血泉,自立為王也就罷了,卻為何要與闃水同作一路,倒對虻山兵戈相向?

閃念之間,天靈鬼將的烈魂雙刃已經盪開千里騏驥身形,千里騏驥懸於半空,飄若紙鳶,這次不像第一次交手,沒了朱龍鬼馬的天靈鬼將,其罡氣倒愈加的雄渾霸道,使千里騏驥只辦得躲避閃躲,頓處下風。

茹丹夫人見勢不妙,忍不住將靈蛇噬尾飛匹長練般疾卷而來,只求阻得天靈鬼將一時半刻,換來千里騏驥進退餘裕之境,這一幕觀戰的池棠自是熟悉之極,說起來自己還因此被害得項下遺創,幾乎成了驚弓之鳥的凡俗庸人,不過這一招在月夜刺君時節固是當者披靡、無往不利,此時此刻卻全沒了效用。

靈蛇噬尾還未及天靈鬼將面前,便已在罡烈玄勁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