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夏侯通只怕早就罹難了,我們見到的夏侯通是妖魔變化的。”有了靈風的提醒,池棠向眾人解釋,在座幾人除了魏峰宮灝,還有兩位鬼御營的將領,不過他們對妖魔鬼怪之事早已閱歷頗豐,聽了自然也不會大驚小怪。
宮灝大有憤憤之色,正摩拳擦掌,指節格格直響:“好小子,最終這奸細是落在了假夏侯通身上,那時節險些冤枉了魏大俠。是了是了,難怪端木堡主的金龍令符丟失的這般蹊蹺,必是那假夏侯通運用妖術竊取了來,然後假作端木家的弟子,誘騙我等上鉤。”
“端木堡主?絕雲堡端木凌宏?他也和此事有關聯?”作為雙絕五士中的第一人,尤其還是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故人,韓離不禁關注的問道。
魏峰哈哈一笑:“那時節宮兄弟疑心是我害了諸位英雄,卻是請了端木堡主來,到我扶風家中大打出手,差點沒要了我的小命。”
宮灝嘿嘿陪笑:“還不是那假夏侯通鬧的,尚喜誤會全消,前嫌盡釋。”
“端木堡主沒和魏兄一起?”池棠對端木凌宏素來只聞其名,未見其人,自是仰慕已久,也不由想見見這位盛名天下的武林盟主。
“端木兄知道了妖魔禍亂的訊息之後,倒是讓許多弟子門人入了我鬼御營,他卻另有去處。”魏峰對端木凌宏稱了個兄字,顯見二人交情已為不淺。“不看不知道,端木兄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人,我們為了對付妖魔這般勤修苦煉,可軍中能以一己之力傷及妖魔的還是不過十之二三,但端木兄自身的武學修為,就已然有了剋制妖魔之道,這是天生神勇,不服不行。若是我等習武之人都如端木兄一般,那日刺殺暴君時節,這許多英雄俠士也不致死於非命了。”
宮灝嘆了一聲,話題轉了一圈,又繞了回來,欷殻Я艘換岫��靨撓窒肫鷥詹帕櫸緄奶嶁眩��範院�氳潰骸昂�智胺�擔�竅暮鍆ㄒ餐對諏舜笏韭眵庀攏俊�
“嗯,多虧他和白墨義士相助,大司馬才拿下了高平城,那時刺殺鮮卑下邳王慕容厲之事他也有參與。卻是在池兄和乾家諸高士到來的前一晚,突然向大司馬請命哨探軍情而去。現在想來,多半是預先察知兄等將至,不敢朝相,藉故遠避。池兄放心,他不敢回來也就罷了,倘若還不死心去誘大司馬,我等返國入朝,必讓他無所遁形。只是目下這虻山情形,他恐怕……”韓離話沒有說全,他並不知道關於夏侯通已經在大司馬幕府引起了一場風波,陷地身份已然敗露,不是灰蓬客出手相救,只怕早就被大司馬明正典刑了。韓離只是覺得在虻山被闃水相併,妖靈一族新政待舉的當下,那夏侯通再回大司馬幕府,以求晉身禍國似乎並無可能。
夏侯通之事且放在一邊,韓離的話又使池棠陷入沉思,虻山鼠精既是夏侯通,那麼在三師弟臥室旁的氣息也可以肯定是夏侯通所留,再聯想到殺害家尊、重創三師弟的那個神秘灰蓬客,這夏侯通多半也應知曉其底細。
那天靈鬼將不是說那灰蓬客是虛影靈體的麼?明明在虻山和那灰蓬客交了手,可池棠卻感到那灰蓬客更神秘了,在那虛影之後的真面目究竟是什麼人?他後來問過千里騏驥,千里騏驥固然強項不語,可茹丹夫人卻生恐惹惱了鴉聖,替千里騏驥作了回答。
可問題是他們其實也並不知道灰蓬客究竟是什麼身份,池棠一頭霧水,只覺得這灰蓬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伏魔道和妖魔界折衝樽俎,進退自如,連殺乾家家尊和號風怒獅,又暗襲寒狼郎桀,與天靈鬼將激鬥良久,此等人物只怕是天下少有的禍亂之源。
從灰蓬客一事復轉回了乾家同門身上,池棠腹中酒意濃烈,渾身滾熱,再次準備發問,不知道師兄弟的安危與否,他終究惴恐不安。
恰在此時,帳門掀開,幾個體格魁偉的大漢走了進來,還沒看清樣貌,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剛回營裡,俺便聽說是池小哥來咧,人涅?”
池棠轉身,看見了羅老七黑裡透紅的圓臉,衣著樣式和那時大有不同,卻還是萬年不變的黑衣黑褲,寬刃大刀別在腰間,身體越發厚實。
“七哥,一向可好?”縱然心下惴惴,但故友相逢,池棠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說起來,那鬼君苻生正是在他們兩個聯手下授首殞命的,那龍虎山計數論功之時,至少有一半功勞得算在這個羅老七身上。
羅老七沒有像池棠料想中那樣露出大大咧咧的神情,甚至連一向常見的爽利笑意也沒有現出,而是在池棠胸口捶了一捶,這是他表達問候的方式,可接下來的話又使池棠心內一震。
“你沒事就好咧,別像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