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別問了,容莫姑娘多定定神。”
這話一說,超節豪和韓霓心裡或多或少的都覺得蹊蹺,雖然他們都在大司馬幕府,看多了大司馬不信鬼神的言談舉止,可他們畢竟都是異族人,他們本族的習俗中,對鬼神的敬畏已然根深蒂固,若說全不信鬼神之事,卻也難以做到。況且甘斐已然用他的高強武藝使他們覺得,這個勇武的男子不是那種胡言亂語的妄人,他所說鬼神之涉必是有道理的。只有尹靖帶著嘲諷的眼神看著甘斐,一臉鄙夷。
場上一時有些安靜,還是超節豪打破沉默:“且不說這許多,孤雁久別重回,先休息休息,大司馬不信你會遭受不測,總說你會回來的,所以在你不在的這些時日裡,你的宅院還一直著人收拾,那些僕婢也一直都在呢。孤雁還是先回宅內歇歇,我這就具書至大司馬處,稟告你回來的訊息。”
莫羽媚點點頭:“這可有勞了,我就等大司馬回來罷,到那時我再對你們說說此行詳細。到時候也需要他一起分說,才能使大司馬相信。”莫羽媚說到最後,指了指甘斐。
韓霓鬆開莫羽媚的手,小聲叮嚀了幾句,超節豪已經對宅院裡探頭出來看的僕廝大聲吩咐:“告訴庖廚,晚上多弄些酒菜,為孤雁接風洗塵。”
又對甘斐舉手一肅:“這位壯士,隨我來,我為壯士安排住處。”這個超節豪雖是羌人,但安排起事情來卻縝密細緻,僅僅有條。
“不必了,他和我住在一處。”莫羽媚說道。
韓霓、超節豪、尹靖都是一愣,便是甘斐也是心中一驚,莫羽媚已接著說道:“有些事我還要與他參詳參詳,住在一處,卻也方便。”話是這麼說,莫羽媚卻覺得臉上有些發燒。
解釋就是掩飾,韓霓笑嘻嘻的看著莫羽媚,超節豪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後說道:“好的。”尹靖則掃視了甘斐一番,心內道:“這小子有什麼能耐?能成了孤雁的入幕之賓?”
甘斐嚥了口口水,這一路上除了那晚在館驛中莫羽媚對自己有過引誘的舉動,再之後兩人都是分居兩室,從無異樣,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每晚心中燥熱強自忍耐的苦楚,到了這裡,看來自己還得繼續忍。
甘斐做了個憨厚的微笑表情,拖著腳步,跟著莫羽媚直往憩處而去。
看來門客們的憩處也相當氣派,甘斐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沿途或是花圃鬱郁,或是坪園蔥蔥,白牆黑瓦的屋舍,紅柱青磚的亭廊,直到莫羽媚拐入了裡進,到了一處極為精緻的庭落前。
幾個婢女欣喜的迎了上來:“小姐……真是小姐回來了。”
這個稱呼未免不倫不類,甘斐仔細看了看莫羽媚,形容嬌俏,英姿颯爽,美則美矣,但要是把她和深居閨中,嬌柔弱質的千金小姐聯絡起來,那可著實風牛馬不相及了。
莫羽媚卻很習慣這個稱呼,對幾個婢女微笑示意,然後徑自推開側首一間屋舍的房門。
“晚上你就睡這裡,我一會著人替你收拾收拾屋子。別想歪了,我喊你住這裡可不是還要對你做什麼,事實上,在那天晚上之後,我不會再對你做出什麼出軌的舉動,你大可放心。我說過,這是丁零族的規矩,女人的要求只有一個晚上有效的時間,如果到時間對方還沒有回應,就視為對方已經拒絕,以後就再也不能提出一樣的要求。”
甘斐的表情像被雞蛋生生噎住一樣,心裡雖然一時感到輕鬆,卻總有些酸酸的深以為憾之處,可為什麼會是這種心情,他也說不上來。
“好了,這一路鞍馬勞頓,我得先去洗浴休息一番了,一會兒自然有人替你打來熱水,你也先洗洗。”莫羽媚的表情很自然,在叮囑一番後,捋了捋棕色的長髮,施施然向裡屋走去,“到晚上,你好好嚐嚐這集賢苑的膳食,口味可比外間好的多,反正這些日子好好休養,等大司馬回來再說。”
甘斐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莫羽媚走遠,幾個婢女已經抱著錦被棉褥在那間廂房開始收拾了。
……
亭臺樓閣之間,一扇窗格被推開。
窗格之後,是一張明媚嬌豔的臉龐,一身漂亮的綢緞衣裙,滿頭珠翠,雪白的頸項上懸掛著一串金燦燦的項鍊,異常奪目。
如水秋瞳穿過窗格,投向遠方,久久無語。
佳人忽而一笑:“有意思,姐姐,你知道嗎?府裡來了一個有玄靈之氣的人。”
一個飄渺的聲音從這佳人身後的銅鏡中傳出:“是什麼人?是衝他來的嗎?”
佳人側過臻首,閉起眼睛,似乎是在感知什麼,良久才輕聲說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