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他也算是己方的幫手,但將岸卻沒有絲毫放鬆,他還是目光含威的直視著闢塵公。在虻山篡位那一次,就是他們三靈聯手纏住了自己,而正是這個闢塵公,生生扭斷了自己一條腿,下手著實歹毒,這也可算是故仇舊怨了。
陳嵩與將岸並肩而立,鐵槍斜指,只要對方稍有異動,他便即揉身穿刺過去。他同樣憎惡虻山四靈,最為咬牙切齒的嗷月士不見行蹤,可這個闢塵公卻是四靈之首,更不可掉以輕心。
和陳嵩將岸的劍拔弩張不同,靈風冷冷上前一步:“你不是和千里生一起被捉住了麼?幾時被放出來了?”
闢塵公的表情有些複雜,在黎明前的暗影中就更加難以捉摸用意:“你不是帶著那鴉聖鷹聖去洛陽了麼?怎麼這麼快就來了這裡?”像是知道靈風根本就不會回答,他又緊接著道,“聖王衛還在,我也還是聖王衛的統領。”
“你決定效忠於闃水了?”靈風倒不是出言諷刺,她只是在奇怪這闢塵公轉變的好快。
闢塵公卻把這當成了諷刺,不自然的扭了扭頭,答非所問的道:“現在沒有什麼闃水虻山了,現在都是妖靈一族,你不是知道嗎?”
也許是言談間令闢塵公有些分神,一個異靈忽然在他身後出現,張開的利爪直刺向他後腦,他卻還完全沒有反應。
罡氣與鐵槍同時繞過了闢塵公的脖子,把那異靈震的踉蹌後退,將岸和陳嵩一左一右,站在了闢塵公身邊。
“我從沒想過我還會救你。”將岸的視線半轉,正迎上闢塵公有些意外的目光,“但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說實話,拋開最終兵戎相見,各為其主的時刻,虻山四靈一直都和將岸關係不錯,闢塵公好像又回到了過去,一時又有些恍惚起來,嘴巴張了張,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可要對付這幫異靈,你們來的力量太小了。”將岸不再遲疑,殺向闢塵公身後。那幾名虻山的銀甲近衛只是起到了暫時的阻滯作用,面對實力明顯高出他們一籌的異靈軍,即便佔了出其不意,又是生力加入的先機,也依然抵敵不住,一個異靈一頭撞翻了一名銀甲近衛,正撲上去開始撕咬,獸類的咆哮聲不絕於耳。
灰褐色光氣好像夏日清晨忽然蘊蒸的輕霧,在悄然無覺中瀰漫在整個戰場,將岸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動作還有周遭的景物似乎都變得極為恍惚滯慢。
只有眼角旁掠過的一個矮小身形迅疾如風,這是與所有人動作都完全不同的快速。將岸的玄天罡氣還只是剛剛施發,金色氣流在灰褐輕霧中迷離方耀,矮小身形已經來到了那撕咬的異靈身前,手一拂,異靈便被高高的拋起。
又是一個眼熟的身影,當將岸看清了對方之後,卻也大生詫異,這不是那鼴鼠成精的慕楓道妖靈麼?這個魔境樹牢平平無奇的看守,怎生有了如此高深莫測的功法?
顏皓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自己人!自己人!”喊了兩嗓子又意識到不對,立刻改了口,“自己妖,自己妖!幫我們打異靈的!”
“乾死這幫子娘媽皮的!”不消說,這是無食跟著在大呼小叫。
矮小身形還有餘裕一轉身,對將岸點了點頭:“將岸副將,很久不見。”
張琰從靈風身後現出了虛渺的身形,表情一怔:“這傢伙怎麼來了?”
戰局在地爬子的加入後得到了扭轉,而這僅僅是開始,因為地爬子又抬頭望天,衝著異靈們或退或避的方向一指。
天剛破曉,整個天空正是一片灰濛濛的暗色,卻陡然出現了一個極為炫目的人影,銀色的甲冑發著耀眼的光芒,紅色的披風隨風鋪展,儼然飄蕩著的一抹彤雲。
“不必地爬子先生提醒,這夥子異靈餘孽逃不過我的鬥目神光。”銀甲紅袍的人影雙眼射出兩道銀光,這是個清雅俊逸的年輕人,兩鬢下銀光閃閃的鱗片連成了一團,別具奇詭之狀。而就在他銀光照曳的視線中,所有異靈的處身方位一覽無遺。
將岸聳然動容:“闃水的凌濤老怪也來了?”
儘管凌濤神尊在近百年隱居不出,但虻山與闃水交惡爭鬥數千年,將岸還是跟這個凌濤神尊朝過相的,現在認出對方,更是大感吃驚。
凌濤依然懸身於空,身遭銀光緩緩蘊積,及至紅袍猛然一揚,銀光便似積雲成雨,化作密密麻麻的無數銀點,激射而下。
破空之音此起彼伏,銀點霎時間盡落,攪起好一陣玄息交撞的勁風鼓盪,很顯然,這些銀點全是衝著異靈射去的,而異靈們正在運用自身的玄力拼死相抗。
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