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往昔行走江湖時也曾這般日夜兼程,早就習以為常了。”池棠撥出一口濁氣,習武之人,諳熟吐氣健體的法門,兼之內功深厚,這樣的長途跋涉倒真的不太累。
“走了這些時日,路上都沒見到什麼行人,可見時勢變亂,民不聊生,難怪妖魔橫行。”薛漾感嘆道。
“也許是我們盡走深山之故吧。”池棠也知道自己這個理由並不充分,語氣有些輕飄飄的。
“到了長安,池師兄想怎麼找那些妖魔報仇?”薛漾轉換了話題。
池棠頓了頓,一路上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那些虻山妖魔的蹤跡現在很明顯,就是盤踞在氐秦皇宮之中,伴隨在獨目暴君的身邊,可是自己若是直接進入皇宮,先不說那些妖魔的反應,單是拱衛皇城的成千上萬的羽林軍自己就萬難抵敵。但自己若隱在長安城中,相機行事,卻又擔心徒耗時日,最終無功而返。
薛漾看到池棠的神情,已明其意,開解道:“池師兄不必為難,咱們到了長安城後,我用白虹訊通知左近的伏魔同道,看看他們有什麼辦法。”
“他們若有辦法,就不會坐視妖魔一直聚於宮中了。”池棠嘆道,“六師弟說的左近的伏魔同道,莫非就是那些鶴羽門的門人?”
“不錯,在那裡最有可能出現的伏魔道中人就是鶴羽門的煉氣士,那麼多伏魔名門,只有這一派是在關中之地,所以那裡也是他們的勢力範圍。”
池棠搖搖頭:“他們?說實話,我並不喜歡,目空一切,自矜倨傲,不是我輩中人。指望他們幫助我們,更是指望不上。”
薛漾笑笑:“是因為在落霞山看到的那些鶴羽門門人的緣故吧,我也討厭他們,儘管那孤山先生死時還有些英雄氣概。不過,似乎常行走關中的鶴羽門門人並不是孤山先生那一支的。”
池棠一愣,他記得是聽嵇蕤薛漾說過鶴羽門的分支的,現在卻又記不真切究竟是怎麼說的。
薛漾解釋道:“鶴羽門按照修煉法術的不同,分為三支。孤山先生那支是師字門,弟子名姓中都有個師字,據說他們主要練的就是扭轉時空之法。”
池棠想到孤山先生凝氣窒空,劃圈破敵的招數,如有所悟的點點頭,扭轉時空是個奇妙的法術,便是乾家虛空存境的本莊所在,也是時空相錯法術中的一種。
“另兩支則是鶴羽門掌門許大先生的立字門,他們這一支主修的是以氣御劍之法……”
“以氣御劍?”池棠奇道,“我看那孤山先生師字門的門人不也會用飛劍之術?怎麼倒是這許大先生的立字門所修?”
“以氣御劍和飛劍之法形似而質不相同,池師兄有機會能看到就知道其間的差別了。”薛漾還在解釋著:“還有就是許掌門的師弟銜雲子先生執掌的文字門了,他們修習的好像是什麼化氣念力之術,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了,那經常行走關中之地的鶴羽門門人多是許掌門門下的立字門弟子,師字門的好像多是去北方之地,而文字門的極少出手,伏魔道只知道鶴羽門有這一支,卻不知道這文字門的究竟有什麼神通。所以,我們要是在長安呼喚同道,多半來的就是鶴羽門的立字門中人,聽說他們都是謙沖有禮的有道之士,和孤山先生的師字門門人大不相同。”
池棠沉吟道:“一個鶴羽門就有這許多……”
“且慢!”薛漾忽然止住池棠前行,如有所感的四下看看。
“怎麼了?”池棠先是有些詫異,再看薛漾抽抽鼻子,嗅聞一番,一臉警覺的樣子,頓時明白過來,這是乾家弟子察氣覓魔的法術,自己也不多話,立刻運轉靈力,也像薛漾一樣,對著半空嗅了嗅鼻子。
一股淡淡的腥臭之氣湧入鼻端,池棠已經學會了這個法術,當下凝神屏息,意念從身體中擴張開來,只片刻間,一個身著黑衣的背影映入眼中。
池棠立刻醒覺,和薛漾同時指著西北方向,異口同聲道:“在那裡。”
兩人對視一眼,又都哈哈大笑。
“池師兄這幾日的修為抵得上我們修行十年,這麼快就精熟了察氣覓魔的竅門。”薛漾讚道。
腥臭之氣代表有妖魔行動過的痕跡,而那個黑衣背影代表妖魔的本身所在,池棠略一估算意念所經之地,便得出了那妖魔和自己所距的方向距離,這是自己運用乾家察氣覓魔之術第一次真正施展,池棠也不禁頗為欣喜。
薛漾興奮的搓搓手:“哈哈,一路正走的無趣,這下可有消遣的了。”
兩人按照覓魔方向,向前奔走。在和那些虻山妖魔再次遭遇之前能夠用路上的妖魔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