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隊,就算沒有六位大司馬府劍客的助陣,顏蠔和夏侯通也有足夠的信心將來敵盡數誅滅,顏家肉號內本就有墨家同門弟子十餘人,另有近百名精擅技擊,孔武有力的悍勇死士,即便當真面對面的搏殺,也是絲毫不怵,更毋論還有險惡機關相阻。
就是這麼順利,兩百多名燕國士兵橫屍就地,剩下數十名麟鳳閣軍士在韓離的滔天雷電之威面前束手無策,一片懵然慌亂之下,韓離、夏侯通以及顏蠔率領的十餘位墨家劍士利用地道從容遁逸,不僅擒住了那位通魔者荔菲紇夕,還多了個不錯的添頭,麟鳳閣主事,司圖司馬叱伏盧朔齊。
……
荔菲紇夕醒來的時候,驚奇的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綁縛,甚至藏在袖底的幾十枚鐵蒺藜也沒有被搜出,自己斜靠在一方土牆邊,鼻中滿是潮溼黴臭的氣息。
光線很暗,周遭懸著火把,卻也沒有亮堂多少,所處的地方空間狹窄,氣流不暢,荔菲紇夕幾乎立刻就知道了,這是在地下,漢人掘成的地道之內。荔菲紇夕不由有些覺得可惜,在進城前,就應該詳細探查一下城中地道的情形的,早弄清楚了,何至於有今日之厄?
為何他們要生擒我?都殺了我們兩支百人隊的大燕勇士了,原也不差我一個。荔菲紇夕轉著念頭,直起了身子,身形還沒端穩,就聽到身邊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醒了。”
荔菲紇夕心中一驚,循聲看去,那雙美麗的棕色眼瞳映入眼簾,火把飄閃,弄得那棕色眼瞳的身形一明一暗,不過荔菲紇夕也立刻認出來了,這就是那個制住自己的美麗女人。
“你是什麼人?”荔菲紇夕很平靜的問。
棕色眼瞳的美麗女人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向外間說了聲:“驚隼,她醒了。”
光線陡然一亮,幾個身形從牆根的拐角處步入,手中都掌著火把,當先一人卻不正是那個臉上有傷疤,還戴著項鍊的男子?
荔菲紇夕心下暗歎一聲,從那驚隼兩字她就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了。畢竟潛入晉國那麼長時日,晉國大小事務,巨遺糜細,她大多瞭然於胸。她直視那戴著項鍊的男子,泛起一個蕭索的笑容:“馭雷驚隼韓離,南國大司馬府首席劍士。”又將頭一轉,看向棕色眼瞳的美麗女人:“這位如果沒認錯,應該是大司馬府三大劍士之一的媚羽孤雁吧,很遺憾,我多方查探,一直不知道你的姓名,只知道你是丁零人。”
莫羽媚仰了仰頭,沒有說話,韓離卻微笑著走到近前:“你這個麟鳳閣密使知道的可真不少,不錯,我正是韓離,還未請教姑娘的名姓。”
“荔菲紇夕。”荔菲紇夕淡淡地說道,“沒想到桓溫這次竟讓貼身的近侍潛入為患,和城裡的逆民勾結,看來是志在必得了。”
“放肆,大司馬名諱豈是爾等可呼之!”超節豪眉頭一緊,沉聲喝道。
荔菲紇夕無所謂的聳聳肩,同時垂下手,讓自己靠的舒服一點,在看到這些竟是大司馬府的絕頂劍客之後,她打消了突施暗器的念頭,對方已是登峰造極的武學造詣,自己不必心存僥倖。
“荔菲姑娘,我們就開門見山,說話不繞什麼圈子。”韓離倒是知道鮮卑族荔菲這個姓,話說的很乾脆,“你知道你們下邳王身邊的瑣碎細要麼?”
原來是打這個主意,荔菲紇夕立刻就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了,是要偷襲刺殺我大燕之軍的主將嗎?想從我這裡多探得些訊息,方便他們行事,哼!大燕的子民,無論男女,可不是什麼賣主求生的懦夫!荔菲紇夕將頭一轉,並不應聲,還將雙眼閉上,一副任殺任剮的神情。
荔菲紇夕的反應並不出乎韓離的意料,他也知道鮮卑人的剛烈之性,男女皆然,他在荔菲紇夕面前蹲下,很耐心的柔聲道:“那伏都王呢?你知不知道他的親兵隊是怎麼回事?”
荔菲紇夕心中一凜,在跟在傅顏將軍後面看著伏都王率軍趕到的時候,她曾小心翼翼的觀察過那些軍士,而當韓離一提及這些親兵,她腦中頓時浮現起那些軍士空洞木然的眼神,那種像是死人一樣的氣息,那種不屬於人類的氣息,當時就令她悚然心驚,就像那個訣山驢怪大王摟著她時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一樣。
荔菲紇夕儘管還是歪著頭,可她明顯呼吸一滯的舉動沒有瞞過韓離的眼睛,韓離繼續笑問:“你知道他們是什麼?對不對?”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兩軍對壘。”又一個聲音響起,“我能發現你感知靈異的氣息,所以你應該很清楚拱衛下邳王的是什麼東西,告訴我們,不要當成是晉國與燕國的交鋒,也不要當成是漢人和胡人的廝殺,這是人與魔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