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豔的女妖嬌笑著捧著一幅卷軸奉在了灰蓬客的面前。
“這便是今世所有得孤施為神術,具有化魔之身的凡人名單,出身籍貫……咳咳……及至施術情形,俱在名後詳述,先生看後自知,按此卷所示找尋,總也不為難事。”
灰蓬客取過卷軸,看也不看,稱謝之後徑自收入懷中。
“咳咳……至於這化魔之術,待孤親口傳你,其實……咳咳……不過是需要莫大法力所念出的咒語罷了,記住咒語不為難,真正難的……是是否有驅咒生效的那種法力,所幸……咳咳……先生這般能為,必是不以為意的了。”千里騏驥的語聲至此忽然一頓,只是嘴唇依然張翕開合,卻聽不到任何聲息。
灰蓬客面色一凝,全神貫注,顯然,這是千里騏驥以傳音之法正將化魔之術的關竅訣要訴入灰蓬客耳中。
當千里騏驥好一陣幾乎喘不上氣來的咳嗽聲再度響起的時候,灰蓬客已然露出了釋然的微笑,向千里騏驥躬下身去:“陛下厚意,在下愧領。”
殿前的群妖表情複雜的看著灰蓬客,他們知道,一項玄奧神秘的虻山化魔之術就這樣被一個帶著伏魔戾氣的男子所悉得,只希望騏驥吾王和那白狐別看走了眼。
伏在千里騏驥身邊的茹丹夫人也同樣擔憂,目光含著深深的隱慮,正在思索千里騏驥此中真意,千里騏驥撫著她的手掌卻忽然緊了一緊,茹丹夫人立有所感的望向千里騏驥,便看到他眼中那抹用意至深的清澈,頓時放下心來。
“先生所獻的,是……咳咳……兩顆頭顱,與此相應,孤之回禮亦當為一雙……”千里騏驥光朦若幻的眼神此刻分外迷離,“……而此化魔之術並那名單瑣碎,只是第一個回禮。”
此言一出,群妖又是俱各一驚,這般不傳之秘的回饋難道還抵不上那兩顆人頭的價值?吾王還有奉贈?只有白狐微微會意,淺淺的笑了一笑。
灰蓬客也沒想到千里騏驥竟然還有回報,意外之餘卻也頗生欣喜,口中遜謝:“一禮已足感厚意,在下又何敢妄取?”
千里騏驥搖手示意不妨,表情似笑非笑:“先生此來頗多周折,若非湊巧見著吾族陷地,只怕輕易也難與孤晤面……咳咳咳……而先生固然是玄功高絕,然據孤兩次相見看來,似乎……咳咳……凌空御氣的能為倒並不擅長……”
灰蓬客心中巨震,竟然被他看出來了?是的,這樣一位功力已臻化境,可與冥思道錦屏公子相頡頏的人物,卻偏偏不擅飛行,昔日長安宮中憑藉地勢縱躍相隨;今番逼著陷地攜手共引同至,無不說明了這一點,千里騏驥倒是好毒的眼力,而這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話更可說是對自己的一種告誡:他知道自己的弱點。
好在,千里騏驥現在的語調還是非常平和,很好的將那一層隱隱的威脅之意掩蓋:“……既是願與先生締盟合作,兩下里往來自然頻繁……咳咳……再這般遷延曲折,卻不是誤事?好在孤本就是天下群馬之主,這第二件回禮,便是贈與先生的一匹坐騎。”
千里騏驥手一招,陡然間四下氣流驟密,凝成了黑星點點的漩渦情狀,漩渦正中一抹晶光越來越亮,而當晶光終於大盛,以至於殿上群妖包括灰蓬客在內都被閃的不禁霎了霎眼的時候,晶光忽逝,漩渦氣流也隨之飛散四下。
一匹高大的駿馬靜靜的立在大殿之上,這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毛色如漆,體格雄健,如果不是縈繞四蹄的層層銀白色氣霧,和駿馬眼瞳中一股令人心中發寒的死氣,那麼這當真便是一匹在人世間極為罕見的千里良驥了。
“此馬名為厲影,奔走時身形若厲電之影,故為此名。咳咳咳……先生以其為乘,千里之距,須臾可至,並且不必吾族密咒,先生便可自由出入虻山與人間兩境……咳咳……只需將心中意念傳入此馬即可,他自然能夠感知,更有一項妙處,先生不需騎乘時,他便可自行遁形,蹤跡全無,喚他來時,亦是動念即可。”千里騏驥說到這裡,忽而又感慨良多的嘆了一聲,“其實他是孤未成精時節生下的兒子……咳咳……若以身份說來,便稱他虻山太子亦不為過……”
群妖聞言失色,灰蓬客亦是心頭一凜,茹丹夫人則像是初次聽聞一般微露詫異,看著這匹雄駿的厲影白馬,心中興起了複雜的思緒。
“不過,孤一向認為,馬就是馬,在合適的位置才能發揮他最大的能力……咳咳……幾千年了,他沒能煉化橫骨,卻自甘為馬身,既然如此,那孤也就成全他……虻山沒有太子,孤之位,唯能者繼之……”
這匹厲影白馬顯然聽懂了,死氣凜肅的眼瞳陡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