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自然是一頭霧水,不過他越想越是心寒,急忙起手成勢,蓄力運功,倒要看看這番離奇遭遇下自己還存得幾分鬼術功力。
力隨念起,陰靈煞氣自掌底轉眼噴湧而出,煞氣帶動溪流,溪水匯聚,順著鬼相空揮的方向斜飛高舉,隨後又拋灑飛落,漫空若傾暴雨迷離,只是這輕微的一個動作,原先淙淙溪流竟赫然乾涸,幾條銀光閃閃的小魚在溪底泥壑中扭頭晃尾,噼啪直響。
落雨未絕,鬼相在水霧迷幻中興奮的張開雙臂,任由水滴將全身澆得溼透,這個發現令他欣喜若狂,自己一身鬼功不僅沒有消退,竟然還有精進之勢,更為絕妙的是,自己是以肉身毫無阻滯的運使而出,這簡直就是古往今來聞所未聞的玄奇之術。
哈哈哈哈!鬼相抑制不住的仰天大笑,自己誤打誤撞,竟真的窺破了冥靈玄晶的神效奇能,果然錘鍊厲魂之法可與玄晶相輔相成,可笑那裂淵王朱玥空坐寶山,只知循規蹈矩的安魂撫靈,不明術法錘歷之妙,倒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得獲大成的機會。
血泉盡覆又如何?不過是一時成敗,有此造化,待出得此間,這裂淵國依舊是自己的掌中物。
念及至此,鬼相便倏乎一怔,又回到了老問題上,這裡是哪裡?自己是怎麼到了這裡的,又怎麼出去?還有,既然自己和叱雛都身在此地了,那麼那位鬼皇也該當是和自己一起,現在卻在何處?
感覺到自己功力大漲之後,鬼相喜不自勝,便連思緒也漸漸清晰起來,在他再次環視四周的同時,也開始運用起窺測氣息的術法進行查探。
這一運術,鬼相心下便是一震,在遠處的西北方向,靈息洶湧,罡風蔽天,竟是自己生平僅見,便是以眼下自己的功力而言,也是遠為不及,天下竟還有如此高手?
鬼相初時便以為是鬼皇傳來的氣息,然而再一分辨之下,才察覺分明是好幾道玄靈之力疊加而成,難怪形成了這般駭世驚俗的氣勁玄流,我就說嘛,人力總有窮盡,怎麼可能有此等修為的人物?
不過那幾道玄靈之力雄渾醇厚,單以一力而論,也絕不在自己之下,鬼相大是好奇,卻是哪裡來的好幾位高手做了一路?倒要去見識見識。
才要飛身移形,鬼相忽聽身後腳步聲窸窣,轉頭看去時,便見草叢簌然聳動,不一時草撥叢開,走出了幾個人影來。
鬼相自恃玄功絕世,冷冷負手觀望,看那幾個人影上身赤裸,項下垂掛骨貝飾物,腰間圍裹獸皮,手中拿著玉石所制斧鉞刀劍器型的兵刃,赤足蓬髮,甫一見鬼相,幾個人頓時睜圓兩眼,駭然停下腳步,指著鬼相,嘴裡哇啦哇啦的喊了起來。
是哪裡的蠻夷野民?鬼相看他們的裝束,倒和南方蠻荒之地的部眾相似,心下轉念,難道是玄晶效力之後,這轉眼間便從西北大漠之地來到了南方之境?
有心聽聽他們喊的什麼,可只能聽出來那渾濁而毫無意義的音節,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懂,而他們的神情,卻似乎是對鬼相的奇裝異服大感新奇,倒沒有什麼劍拔弩張的敵意。
幾個蠻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叱喝,聽語氣彷彿是在下命令,鬼相看到一個頭頂三叉王冠的老者邁步而出,兩束野雉翎毛高高的豎起,相貌威嚴,提著一把玉斧更顯得身形魁梧雄壯,掃了鬼相一眼,卻沒有做任何表示,不過在他的叱喝之後,那幾個蠻人頓時收起了嘖嘖稱奇的神態,那老者一揮手,蠻人們趨身向前,拔足奔跑起來。
鬼相這才發現,這絕不是僅僅幾個蠻人,草叢間跟從而出的人影絡繹不絕,漸漸呈綿延鋪展的巍然之勢,竟是足有數千之眾。而他們只是狂奔疾走的從鬼相前方透過,除了投過來好奇的目光,卻再沒有一個人駐足停留,再看他們奔往的方向,正是適才感應到幾道雄渾玄靈之力交疊激盪的所在。
先去看看究竟是何玄虛,再做計較!鬼相愈發好奇,身影輕輕一晃,一股旋風託著身體拔地而起,幾個剛剛經過的蠻人見狀咋舌驚呼,叫聲剛傳入耳中,轉瞬間便被遠遠拋在了身後,連輕微的氣流波動都沒有形成,鬼相已然在西北方最前端的那座高大山峰之巔現出了身形。
極目遠望,鬼相頓時色變,視線所及之處,無數獸首人身的怪物正像退落而去的潮水般越走越遠,人頭湧動,熙熙攘攘,怕不有數萬上下,碧汪汪洪濤巨流就在人潮中穿過,也不知有多少怪物被捲入了洪水之中,彷彿投入汪洋大海中的小小石子,轉瞬間就沒了聲息。
可真正吸引鬼相目光的,卻是在洪流旁正在展開的一場大戰。一隻被紫光旋繞的巨大雙角麒麟宛如被困於囚籠的猛獸,五色光影將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