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活到八歲”長寧公主自言自語地喃喃著,突然抬起頭,“母后”
太后點點頭,“那就做吧。”即便只活一個,也總好過終身圈禁在這裡強,又想了想,“手術就在這裡做,你需要什麼列個單子,哀家讓人去回春醫館給你取來。”她看向齊太醫,“就讓齊太醫和鳳娘這些人給你當助手”無論如何,這個孩子是不能帶出去見人的。
那怎麼成?
甄十娘怔在那裡說不出話。
“怎麼?”太后皺皺眉。
甄十娘使勁搖搖頭,“這個手術臣婦一個人做不了”見太后臉沉下來,忙又補充到,“就算他們只是面板相連,簡單剝開就能變成兩個人,也要有兩組人同時進行。”認真看著太后,“面板一旦被切開,他們每時每刻都在流血。體溫每時每刻都在流逝,這不是兒戲,臣婦一個人真的做不了。”
笑話,這可不是砍瓜切菜,一刀下去,咔嚓,就分開了。
這是拆分連體兒啊,他們的血脈相通,臟器共用,哪有那麼容易剝離?
前世她們醫院成功分離的兩個病例中。其中一個她就參加過,當時醫院可是成立了一個協作組,彙集了胸科、外科、整形科、麻醉科等各專業專家和護理人員二十七八個人。歷時七個小時,才成功地分離了那對兄弟。
這絕不是一個人能幹的活!
更別說她這風一吹就倒的身體。
要成功地分開他們,她需要一個技術精湛的醫療團隊,要雲集回春醫館和太醫院所有名醫,認真地培訓兩三個月的人體解剖。這個手術才勉強具備實施的條件!
不是念著大磊小磊的可愛,念著自己也是一個母親,知道那種寧願粉身碎骨也要自己的孩子平安無事的心情,今天,她根本就不會提這個議。
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她這算什麼?
甄十娘心裡苦笑。
太后卻想起八公主和五皇子手術現場的驚心動魄。“齊太醫這些人加在一起,大約連一個秋菊都不如吧?”心裡想著,她神色黯下來。
甄十娘說得對。這絕不是她一個人能完成的。
“哀家再想想吧。”她看著甄十娘,“十娘可要記住你的誓言。” 磊哥身份特殊,這件事非同尋常,絕不能有絲毫差錯。
她貴為太后,每次來看磊哥也是親力親為。從不敢帶宮女進來,不是知道甄十娘性子沉穩。懂得輕重,她今天絕不會放她回將軍府。
也知太后對自己破了例,甄十娘匆忙點頭,“臣婦記得。”
沈鐘磬回到將軍府,聽說甄十娘被太后請去,二話沒說,打馬就迎了出來,在宮門口遇到和太后同輦而回的甄十娘,太后也沒挽留,笑著打趣了一番讓她快走。
甄十娘紅著臉和沈鐘磬上了將軍府的馬車。
“怎麼竟去了長寧公主府?”一上馬車,沈鐘磬忍不住問道。
想起太后讓自己發的誓,甄十娘笑著說道,“是長寧公主感染了風寒,昨天請我沒去,今兒就請了太后出面。”
會這麼簡單?
不過一個風寒,就讓太后親自陪著去公主府?
沈鐘磬聽了就皺皺眉。
“知道我和她一向不和,太后今兒主要是想做個和事老,讓我以後和她多走動,多讓著她些。”恍然沒見沈鐘磬眼裡的疑惑,甄十娘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還差不多。
沈鐘磬鬆了口氣,他隨即眉頭一立,“你不用管太后說什麼,以後只管離她遠一些。”見甄十娘錯愕地看過來,又道,“你性子太棉和,就她那乖戾的脾氣,沒我護著你還不知受她多少氣。”
她有那麼差勁嗎?
甄十娘眨眨眼,原來在他心目中,自己竟然這麼好欺負啊?
太后一直沒有迴音,原本也覺得在古代做這種連體兒分離手術太驚世駭俗,擔心成功的可能性太小,甄十娘也就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又一心一意籌劃起開學院的事情。
轉眼就到了端午節,見孩子們心氣高,沈鐘磬索性包了一艘花船,帶甄十娘和幾個孩子足足玩了一天,幾個孩子高興的什麼似的。
臉上已開始退皮的鄭毓勳也比剛來時開朗了許多,看著他跟屁蟲似的隨在簡武身後,哥哥長哥哥短地叫,甄十娘哭笑不得。
這個簡武,自己說了多少次,一轉眼,他還是讓鄭毓勳管他叫大哥。
端午節過後,西北來了訊息,袁敏已經到任,馬市和糧草正在籌備和擴建中,只是,從北方葛勒部落引的種馬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