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也是正常,我又不是萬歲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蕭煜悠然地搖搖頭,他話題一轉,“聽說伯母已和薛老夫人結盟,要為賢弟迎娶安慶侯府十小姐?”
“這”沈鐘磬臉色極不自然。
這也是他昨日讓榮升打探了才知道的,安慶侯要謀反逼宮,他這面卻大張旗鼓地停妻另娶和人家聯姻結盟,這要是傳到萬歲耳朵裡,會怎麼想?
蕭煜都知道了,萬歲又怎麼會不知道?
沈鐘磬冷汗刷地落了下來。
只是,母親也是受人蠱惑,並非有意,這事牽涉她身家性命,即便對方是莫逆的兄長。自己也不能親口承認了。
“你啊”蕭煜就嘆了口氣,“政治就是沒有流血的戰爭,戰爭就是流血的政治,早就告訴你別光想著帶兵打仗,要多留心政治,多留心身邊的人,你就是不聽。”聲音頓了頓,“若不是你這一身浩然正氣讓萬歲放心,十個腦袋也掉了!”
這是事實。
前些日子若不是蕭煜提醒。那本新編的大周地域志就足以奪去了他手中的兵權。
沈鐘磬聽了氣勢就弱了幾分,不甘地嘟囔道,“誰耐煩你們這些文人?明明一件小事,想要直接奪來便是,卻偏要繞出幾個彎彎道來!”不屑地一哂。“什麼狗屁政治,我看就是一群不講信譽的地痞在一起勾心鬥角。”
“你那不叫地痞!”蕭煜瞪了他一眼,“那叫強取豪奪!”
沈鐘磬啪地一拍桌子,“總比這背後陰來陰去的強!”
“那你的意思”蕭煜臉也漲的通紅,“只要力量夠,想要那至尊寶座也可以伸手去搶?”
這怎麼能是一碼事?
沈鐘磬被噎得瞪眼看著蕭煜說不出話。
蕭煜聲音緩下來, “賢弟還記得六年前戶部尚書甄熙霆因何而死嗎?”
戶部尚書甄熙霆便是甄十孃的父親。是他恨之入骨的老岳父,他怎麼會不記的他是怎麼死的?沈鐘磬想都沒想,脫口說道,“死於結黨營私。蓄意謀反!”
蕭煜目光咄咄,“一個小小的戶部尚書,一無兵權二無實力,他有什麼能力逆謀造反?”
“這”沈鐘磬一怔。脫口道,“他追隨鎮國公。是忠實的徐黨!”
鎮國公徐博和他一樣出身平民,不同的是,徐博是從一個小兵到校尉再到副將一路爬上來的,直到二十三歲那年成為驍勇善戰的大將軍,深受明月公主青睞,最後休妻另取成為紅極一時的駙馬爺。
之後,藉助明月公主八面玲瓏的交際手段和她背後強大的關係網,徐博平步青雲,短短几年便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鎮國公,權勢不可一世,甚至連萬歲都讓他三分。
權勢往往帶給人貪婪。
手握龐大的權勢,鎮國公野心也日益膨脹,這江山是他刀尖添血打下的,憑什麼讓萬歲一人來坐,漸漸地就生出不臣之心,君臣矛盾日益緊張。終於,先帝於六年前痛下殺手,以蓄意謀反罪殺了鎮國公滿門,包括明月公主也沒能倖免。
可見,先帝對他們恨到什麼程度。
這甄熙霆便是忠心耿耿的徐黨,事事以鎮國公徐博馬首是瞻,鎮國公倒了,甄家一門自然也跟著倒了。
“真是這樣嗎?”蕭煜給沈鐘磬斟滿酒,“賢弟想想看,當年徐博窺覷九鼎,與他結黨官員不計其數,除幾個重犯外,先帝一律既往不咎,連徐博當年的軍師耿相爺也不過是個終身圈禁的結局,為何獨獨殺了甄尚書一家?”目不轉睛地看著沈鐘磬,“論官位,甄尚書不比當年的耿相爺高,論罪名,甄尚書也不比耿相爺更重”
有什麼東西在腦際一閃而過,沈鐘磬身子震了震,他使勁搖搖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當年鎮國公權傾朝野,先帝受制多年卻不敢輕易剔除,為什麼?”蕭煜自問自答地解釋道,“是大周正處於邊亂,各國虎視眈眈,先帝離不開他。”
“可先帝還是殺了他!”沈鐘磬說道。
窺覷九鼎是犯了天家大忌的,任誰都不能容忍。
“是啊,明知道離不開卻還義無反顧地殺了。”蕭煜問沈鐘磬,“你說為什麼?”
沈鐘磬臉色一陣蒼白,他使勁搖搖頭。
“因為你”蕭煜一字一字地說道。
“我”沈鐘磬指指自己的鼻子,臉色更加蒼白。
“是的。”蕭煜神色一正, “因為大周又出了一個你,當初的太子和先帝都看好你,也認定了,假以時日你將會是第二個驍勇大將軍,替代徐博掃平四方,保我大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