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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第十二節

任容事件的發生,在老大房生產隊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大家搞不清原來身體很好的任容為什麼突然之間倒下了。這裡面除了任容的老婆楊晴楓急以外,還有一個人焦急,那就是婦女隊長顧麗萍,她不僅為任容的身體焦急,而且為他們的計劃完不成而心焦。“該死的傢伙,在節骨眼上倒下去,真是倒得不是時候。”麗萍時時在心裡罵道。幾天來,麗萍吃不好,睡不香,老是做惡夢,從鏡子裡可以發現,人明顯的瘦下去,兩塊本來就較高的顴骨,顯得更高了,大眼眶深深地陷進去了,出來進去老是丟三拉四的,不知自己該幹些什麼。自從自己男人走了以後,還從沒有象現在這樣感到空虛過。聽說任容轉到了縣醫院,自己又不敢貿貿然去看他,本來自己和任容的事已傳得飛飛揚揚,自己只要一不留神,那風言風語就會更多。幾年來和任容明裡暗裡的來往,儘管很注意,但還是讓那些嚼舌根的傳來傳去。自從去年被發現以後,自己已向組織保證,決不再和任容來往了。可是,沒有男人的日子好難過啊,進進出出孤身一人,孩子又少不更事,重活輕活自己一人做還不說,特別到了夜深人靜,睡在床上聽老鼠嬉戲的聲音,風打窗格的聲音,那日子真不好過呀。自己除了想想以往每次和任容在一起時的歡愉以外,腦海裡總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即使是白天,眼前也老是浮現出任容那有力的手臂和粗壯的大腿,特別是在幹那事時的神態和動作,清淅而又消魂。自己怎麼啦,麗萍常常問自己。

今天是農忙結束後的第一次休息,天氣又好,麗萍本想找個理由去探望一下任容,但又不敢一人前往。吃過早飯,她就假裝闖鄉鄰,來到張銀秀家裡。銀秀正在曬被子。

“麗萍,你怎麼會有空來啊,快,屋裡坐。”銀秀一邊打招呼,一邊就把麗萍朝屋裡讓,張銀秀是隊裡的蠶桑負責人,待人很是和氣的。

銀秀隨手拿起擦桌布擦了擦長凳說:“坐,坐,你難得來哪,有什麼事吧?”

“沒什麼事,不出工,很無聊,闖闖鄉鄰。”麗萍邊說邊坐下來,“夏蠶種什麼時候去領哪?”

“還有一個禮拜吧。”銀秀放好擦桌布以後回答,接著就在麗萍對面長凳上坐了下來。

“金和,金和,把我的絨線籃拿來。”銀秀接過老伴遞過來的絨線藍坐到了麗萍旁邊的竹椅子上,小聲地給麗萍拉起了家常。

“我說,麗萍哪,你一個人實在太苦了,為什麼不趕快找一個人哪,到時,不管怎麼說,陪陪熱鬧也好啊。”

“哎,”麗萍嘆了一聲氣,頓了好長時間才幽幽地說:“我何嘗不想呀,可是要找到合適得又是多麼難啊!”

“倒也是這樣,現在的人眼界都很高,不過,要找一個合適的,那還不至於很困難吧,我們都這樣的年紀了,要求不要太高麼。”

麗萍聽出了銀秀的話外音,只得長嘆一口氣說:“銀秀嬸,說實在的,我總要把現在的和孩子他爹相比,不是太死,就是太驕,我總怕孩子吃苦,所以一拖再拖,一直沒有定下來。”說話間眼淚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銀秀見此情景,趕忙拿一塊手巾給她擦眼淚,“唉,快不要哭,身體要緊,我們是做做吃吃的人,哭壞了身子可不是鬧著玩的。”銀秀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

“銀秀嬸,你是瞭解我的,我一個人忙裡忙外,有多麼難啊,可有些人,還在背後指指戳戳的,你說,叫我怎麼活呀。”越勸麗萍倒哭得越厲害了。

銀秀也知道麗萍和任容的那當子事,可她不願提起,而面對麗萍的眼淚倒不知怎麼辦了,搓著兩手,只會象哄小孩一樣,“別哭,別哭。。。。。。”

好大一會兒,麗萍才止住了哭,抽泣著斷斷續續的訴說,“我真是命苦,--孩子他爹一晃已走了七年多了,--七年來--我就好象是木頭人一個,--苦辣辛酸只有我一個人嘗,這日子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啊--他大嬸。”

“會好的,會好的。”銀秀一個勁地安慰說。

麗萍本來要約銀秀一起去看任容的,卻被銀秀引到這傷心的話題上而一發不可收了,看任容的事連提也不敢提起,只好站起來說:“他嬸,我要回去了,還要去弄豬草呢。”

“那好吧,我也不留你,你走好。”銀秀也站起來說。

出門時,銀秀又拉著麗萍的手叮囑道,“他大妹子,不要去多想,車到山前必有路,到那裡山,砍那裡柴,身體要緊,啊?”

“嗯,”麗萍應了一聲,“別送了,你忙你的去吧。”麗萍邊說邊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