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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的消逝,你無能為力,那種痛苦比死都難熬。

李老太是這中間最明智的人,她不做化療卻認真的把自己的眼底做了個徹底的檢查,醫生讚許的和她說:“石女士,您的眼底沒有任何問題,眼壓不高,晶體也不混濁。”

她放了心。

“唐曼。”她和唐曼一起走在玉佛寺的甬路上,溫和的和她說,“我走了,我的眼睛留給你,你一定要接受。”

唐曼嚇了一跳,這怎麼可以,絕對不能。

李老太慈祥的撫 摸著她的頭髮,“那樣我才全無遺憾,你可以用我的眼睛繼續看這個世界,用我的眼睛繼續來注意著文凱,關懷著石冰。”

唐曼掉下眼淚來,“石姨,我可以找的到捐獻者的。”

李老太呵呵的笑下,“我走了,我的心還在啊,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她真的很豁達,在她的世界裡,一片安寧,如今,她已無憾。

唐曼哭著伏倒在她的膝上,兩個人坐在佛院裡的長椅上,聽著風沙沙的吹過,鳥兒成群從頭頂掠過,嘰嘰喳喳。

李老太,石寶梅女士,她看著前面,眼光安祥,等了很久,她問唐曼:“你看那裡,你看見了嗎?”

唐曼順著她的眼睛往前面的天空看,其實她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她知道,李老太看到了什麼。

她一定看到了西方世界的安祥極樂,看見了佛相里的如來佛祖。

唐曼流淚,她伏在李老太的膝上,二十多年了,母親的懷抱和愛撫只存在在她的記憶和幻想裡,如今,有另一個女人給了她生母般的關懷,她被深深的感動,剛想享受這得來不易的母愛,可是,這份簡單的幸福又要殘忍的離開她了。

她輕聲哽咽,“是,我看見了,看見了。”

石寶梅微笑,她慈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滿意足。

一個月後,石寶梅女士安祥逝去。

因為她生平樂善好施,對朋友又非 常(炫…書…網)厚道,所以竟然有三百個人參加她的葬禮。

按她生前的遺願,她把自己的角膜留給了唐曼。

李文凱已經難過的無法堅持,在母親的葬禮上,他已經站不住腳。

石冰懂事的沒有放聲長哭,在唐曼的懷裡,她安靜的哭泣,李老太下葬時,她把自己的娃娃放到了奶奶的墓裡。

唐曼哭了,她用李老太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張啟軒也來參加葬禮,看見做為家屬答禮的唐曼,他唯有難過和失落,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沒有了希望。

李文凱料理完母親的後事,便支援不住的倒在床上。

三天後,律師來公佈李老太的遺囑:

石寶梅女士,生前已立有遺囑,我名下所有的積蓄,錢款捐給紅十字會,具體事項由我兒子李文凱全權處理,石冰仍然可以住在李家,待石冰入學時,如果願意,她可以改姓李,如果不願意,依然保持她的本姓石,我另有20萬元留給石冰,石冰的法定監護人由我的兒子李文凱和唐曼共同擔任,至於我名下的這套兩層房產,如果唐曼女士和李文凱結婚,那就贈給唐曼。

這個遺囑一公開,最吃驚的莫過於唐曼,她萬萬沒想到,李老太竟然對她如此情深義重。

該如何取捨,她接受了李老太的眼角膜已經是無法回報了,如果這個時候再離開她的兒子,辜負她的殷切希望,她真是這一生都無法回報李老太的深情。

張啟軒來找她,他輕聲問她:“我們兩個,可以談談嗎?”

唐曼點點頭。

石冰看到唐曼和張啟軒出去,她誤以為唐曼要走,她剛剛失去奶奶,孩子沒法再接受失去唐曼,頓時她大哭,“曼姨不要走。”

唐曼掉淚,抱著石冰的臉吻了又吻。

李文凱從樓下匆匆的下來,他沉聲的問:“為什麼要走?我母親屍骨未寒,你卻在這個時間棄我們離去?”

唐曼猶豫的站在客廳,石冰突然在這個時候放聲大哭,她站在客廳的地磚上,眼淚撲撲的落下,她哭喊著唐曼:“媽媽,媽媽。”

所有人都呆住了。

石冰還是緊緊的摟著唐曼,不住的還在叫:“媽媽,不要走。”

唐曼心如刀割,她抱緊石冰,掉下眼淚來。

張啟軒心中一片淒涼,在唐曼的眼裡,他看到了不捨,他心一直在往下沉,她知道,她的心留在了這裡,留在了李文凱和那個孩子的身上。

轉而,他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