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簡和連澤趕著空車回來的時候,看到喜鵲和趙三已經走了,不禁鬆一口氣
連澤便道:“這真的是趙府那樣人家出來的大丫環嗎怎麼這麼不要臉趙小姐也不管管她,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就不怕丟她家的臉嗎”
連芳洲和阿簡不覺相視一眼。
趙小姐為什麼不管他們自然知道,還不是為了種棉花的事兒
她不過是個丫頭,又不是趙家的正經主子,就算在外頭做了再不要臉的事兒,趙小姐只需要擺出一副痛心而慈善心腸的姿態高調將她處置了,眾人也只會贊她趙府家風嚴、規矩好,只會鄙視喜鵲一個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又怎麼會丟她趙家的臉
阿簡忍不住來到連芳洲身邊,低聲問道:“這麼輕易便將她打發走了”
這話說的連芳洲心中頓覺膩歪,偏了頭似笑非笑的瞅著阿簡,低低的道:“你很失望麼阿簡哥哥”
聽到這一聲“阿簡哥哥”阿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忙道:“怎麼會我,我就是奇怪這次這麼好打發”
喜鵲喚“阿簡哥哥”他滿心嫌惡,連芳清和連澈喚“阿簡哥哥”他聽著順耳,連芳洲剛才那麼一喚,不知為何,那一剎那,他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竟有點兒驚慌失措。
所以,他努力的做出一副正經正色的樣子來,好掩蓋那分明的不自在。
連芳洲見他如此態度,反倒覺得自己不該那般語氣對他,忙緩了語氣輕輕一笑,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阿簡恍然明瞭,點頭道:“原來如此,這是趕回去報信了”
“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連芳洲淡淡一笑,說道:“有的事情,我是不會讓他們打聽了去的對了,你說,我要不要考慮一下把所有的棉田通通圍上鐵絲網呢”
“什麼”阿簡吃了一驚,怔了怔道:“這個,不至於吧派人巡視著便是了這棉花是衙門下令推廣的,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破壞,被抓住了是要定重罪的”
連芳洲深知這些棉花的重要性,因為太看重,所以下意識的認為別人也這麼看重,所以才會這麼說。
看到阿簡的反應,她不禁釋然一笑。
說的也是,種棉花的有無數家無數戶呢,只不過數量不如她家的罷了。
在她眼裡矜貴,在別人眼中只怕就是侵佔田地的野草真要破壞,嫌疑人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是我小題大做了”連芳洲笑笑,便將此事丟過。
喜鵲和趙三回到趙府,喜鵲立刻趕著去尋了趙茹君說了這事。
趙茹君聽畢,卻沒有喜鵲想象中的反應,只是淡淡一笑,點頭笑道:“說來也是,春耕秋收,如今這時節豈不正是育種播種的時候嗎說下去,咱們家也該準備準備了”
“啊是,小姐”不用說,喜鵲顯得很失望,她以為會得到小姐的誇讚的。
趙茹君瞟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道:“這次你做的很好,以後但凡聽到什麼,記得要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你可打聽清楚了,那棉花,種植起來跟別的莊稼有什麼不同”
心情剛剛低落下去的喜鵲猛的精神一振,可那臉上的笑容才露出一一半立刻又僵住消失,她忙躬身回道:“那連芳洲刁滑的緊,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主兒。不過小姐放心,奴婢會時時刻刻注意著那邊的問不出來,奴婢還不會看嗎只要看到了,奴婢立刻便回稟小姐”
“嗯”趙茹君含笑點頭,又笑道:“你到底不是莊稼人,即便看只怕也看不出來什麼,況且,你也不方便踩著繡鞋往地裡看去。若是能找個靠譜的人打聽打聽,豈不是強一些”
找個靠譜的人打聽喜鵲一怔,立刻便明白了:小姐這是暗示她收買連芳洲手下的人。
趙茹君看她神色便知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微笑道:“該花錢的時候便花,只要花的值”
喜鵲腰桿挺了挺,彷彿有了依仗,忙屈膝陪笑:“小姐放心奴婢明白該怎麼做了”
趙茹君一笑,點了點頭,揮手命她退下。
第二天,連芳洲便開始處理那些棉花種子了。
一共八千斤的棉花種子,需要攤開在太陽底下曝曬三天。曬好之後,按照一次一千斤,分八次來處理。
用五六十度的水浸泡種子,浸泡七八個小時,讓種子充分吸收水分。
做這一項工作是在處理種子的屋子裡,那屋裡有特意砌的一個底部和四壁都鑲著光滑青磚的長形池子。
浸泡種子之後,便將種子濾幹水分裝進麻袋中,一隻麻袋只裝一半。運到另一間